然阿抒去河边散散步——我们去找小鹿姐喝酒算了,阿抒,不和他们这群臭男人玩!”
孟居然听女神说这话,一时间不知该高兴自己到底位置特殊,还是该纠结直接被打出了“男人”的行列,面色纠结。
旁边的李抒捂着嘴笑而不语。
游弋顺水推舟:“走啦,过两天班里散伙饭还有毕业典礼,忙着呢。”
林檎:“哦,忙!”
再多的话他俩却不说,一前一后地跨出包厢。KTV走廊里,其他包厢里鬼哭狼嚎般的歌声传来,慕夏再也忍不住,单手把游弋按上了墙壁,接着咬住了他的嘴唇。
“唔——!”游弋推他,象征性地抵抗再放弃,一点乐趣都没有。
唇舌交缠时耳畔都有些微水声,听得游弋颈侧红了一片,被慕夏放开时甚至无地自容。他理了理衣服,垂眸催促慕夏:“先回去。”
两个人黏在一起,慕夏把他背在身后同手同脚地向前,不时亲亲脖子耳根。
拐出KTV不远,晚风掀起树叶,在夜色中发出簌簌然的声响。不远处就是公交站台,慕夏提议走过去再打车,便又黏黏糊糊地朝那边行。
“哎?”游弋突然停下来,戳慕夏拉着自己胳膊的手,“那是不是谢泽原啊?”
公交站台后有一片黯淡的影子,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腔调,懒散散,与生俱来的骄傲,听上去不容置疑:
“像开玩笑吗?我和林檎根本就不是情侣,她骗你的。我俩关系好,她需要一个‘男朋友’挡学校里其他桃花,我当然愿意了,这不是能和你走得更近吗?”
“你在说……”
“林战,你是不知道我到底喜欢谁,还是知道了在装聋作哑啊?”
第44章 前桌的你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之一,莫过于大家心知肚明的八卦突然被当事人自行戳破了。
树影间半晌再没有别的话语,慕夏听见自己越放越慢的呼吸,和游弋情不自禁吞咽动作发出的声音。他捂住脸,不顾背后游弋还趴着,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啊……”
谢泽原喜欢林战,除了钢铁直男孟居然,朝夕相处不多时是个人都能发现。虽然林战表面上把友校校草贬得一文不值,称他是“恃美行凶的流氓”“拐卖白菜的猪”,一副要跟此人不共戴天的模样,实际上,男生讨厌人远不如想象中深仇大恨。
林战就是记仇,原因到底谢泽原成了林檎男友多一些,还是别的莫名情绪。
自打认识那天开始,慕夏一直觉得林战在他认识的人中可以说独一份的好脾气,温和包容,对谁都笑脸以对,哪怕和戚善善分手复合再分手,也从没听他有半句怨言。
这样的当代君子对上谢泽原,且不说脸色Yin云密布,连语言管理都失败了,若说他对谢泽原没有一点在意,慕夏是不信的。
他很早前与游弋聊天,说到谢泽原算不算掰弯直男。游弋很认真地想了想:“小战哥有过女朋友,我要是谢泽原,不会去招惹他……不过谢泽原只是和他当朋友,言语间也没什么过分的说法,估计也心有不甘吧。”
慕夏深以为然。
不甘心却无力改变一切,只能任由时间把这段感情消化:没开始,没结果,等时过境迁,或许回忆起年少还能付之一笑。
正常的同志喜欢直男大部分都这样,可他错估了谢泽原。
这人压根不正常。
本来林檎说谢泽原要出国,他们都默契地觉得这事快临近尾声了——哪知道和平结束的尾声没来,直接往表面平静的湖水里扔了个深水炸弹!
炸弹来势汹汹,荡在夜色里,这时再往前一步势必会被无辜波及。林战的个性外柔内刚,真要发现他俩早看出来,说不定恨屋及乌一起迁怒……
很僵硬。
“我觉得,”游弋开口,他酒醒了大半,“要不我们还是去打车吧。”
他说得很慢,慕夏朝那个不出声的方向望了眼,随后点点头,和游弋两个蹑手蹑脚地绕过人行道跨上公交站台。
站台暖白色的灯光与街灯交织成一片,慕夏回过头,透过缝隙回望。
只有两条人影站着不动,而他们在说什么,慕夏已经听不清了。
一路坐车回家,仿佛被树下的尴尬影响了似的,谁也没说话。游弋掏钥匙开门,匆匆扔下一句去洗澡便拿了毛巾关上浴室门。
慕夏环顾游弋家的客厅一周,沙发上还有他们前一周回来时留的枕头——天气太热,房间里的小床怎么睡都会出汗,两个人索性把枕头搬到外面,一人一块沙发,莫名其妙地聊天到了凌晨四点。
这么想着,慕夏把枕头捡起抱在怀里,顺便坐下,开始发呆。
浴室的水声混杂着某人愉悦的哼唱,慕夏刚要调戏他几句,手机却在这时突兀地响了。
“老妈?”看到来电时慕夏十分意外,他接起来就问,“怎么现在给我电话?”
那边的女声笑了,梁宁说:“和同学在一起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