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起的火,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青年急匆匆地缴械那不是很正常么?
可这些话他没脸说,只得拉过游弋,在他脖子上狠狠地啃了口。
游弋推他:“留印子,你忘了潜哥怎么暗示的?”
慕夏咬着一片皮rou吮吸,直到看见深色的吻痕:“我才不管他——下去睡了,出一身汗。”
“去吧皮卡丘。”游弋说,“我也去擦一下。”
寝室重又归于安静,除了空气里一丝诡异的气氛完全察觉不到他们两个胡乱弄过一场。慕夏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的“这样好还是不好”的是非论没了探讨价值,青春期初尝禁果,哪怕他们还没真正地发生关系刻下彼此的印记,也已经让人餍足了。
但是餍足之后呢?空虚和失措接踵而至,慕夏有好一会儿无所适从。
上铺不时传来轻微的鼾声,他睁着眼睛,听见林战开门,脚步声放轻地爬上床。后来又有蟋蟀的叫声,直到……鸟鸣,东方泛白。
慕夏失眠了。
这样偶尔的失眠一直持续到统测之前,慕夏的状态不太好,英语听力到一半就睡着,临交卷十五分钟被监考老师喊醒。
他揉着迷蒙的睡眼写了作文,然后ABCD一通乱填,搞定后又趴下了。
大约监考老师也不懂怎么堂堂六班的同学沦落到倒数的考室,态度还这么不端正,提醒了一两次,人家根本不放在心上,过后就视作放弃治疗,长叹一声不再管慕夏。
在这样的气氛里,慕夏莫名其妙地迎来了高二的暑假。
家里的事从冬末纠缠到盛夏,父母默契地开始冷战,互相潇洒。慕夏拿不准这样算不算好结局,只得保持缄默,仗着没人过问,大大咧咧地往游弋家里住。
结果好景不长,游弋爸妈回了国不能蹭吃蹭住,他也要开始集训。
“包吃住吗?”慕夏收拾着画材,把小拇指长的铅笔无所谓地往垃圾桶里一扔,“到时候就在这边画,还是能户外写生?”
“户外写生就是个放松啦,你还真当能天天出去画小亭子,给我们个小院子画就谢天谢地吧小夏!”关云霁——画室里年纪最大的学姐,为了考国家美院复读了一年——笑yinyin地说,帮慕夏揽了一把草稿纸。
慕夏遗憾地一瘪嘴:“行吧。”
同一届学生里在原野画室的时间数他最长,慕夏自知是找游弋开的后门,他从不说,毕竟黎烟总夸他有天赋,袁也不说什么,对上他时也没臭脸。长此以往,慕夏便放肆许多,偶尔挨骂却还嬉皮笑脸的,除了他没别人了。
“明天记得按时报到啊,早上八点半。”黎烟提醒他们,“迟到的请所有人下午茶。”
“那必不可能是我了。”关云霁说,意味深长地看了慕夏一眼,无声翻旧账似的,“到时候我想来点隔壁轻食店的英式三层下午茶。”
慕夏头皮发麻:“姐姐,放过我,家里离得远。”
关云霁:“哈哈,那你可要早点起来呀!”
其他人被她提点想起慕夏每逢早晚高峰必迟到的事实——画室外面暂时不通地铁——跟着关云霁笑,连带着平时总一脸严肃的袁也都禁不住莞尔。
慕夏把包往肩上一挎:“说不过你们,溜了!”
他推门而出,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院子内的花架上。黎烟的蔷薇花好似比其他地方开得晚,直到栀子花都开了谢了,才弱弱地吐露出一点花苞。他问过原因,黎烟自己不清楚,推锅给蔷薇花:“可能比较任性吧,花也有性格。”
彼时慕夏想,花能有什么性格,多半没照料好。
这天午后他过来时阳光正盛,蔷薇的花苞坠了满枝,等夕阳无限好,竟仿佛一念之间绚烂盛夏般,绽开了全部的花。
沾着黄昏的薄雾,蔷薇花全是红色,娇艳欲滴。
第一次见到这片花架时,他揣着满心的不确定与初开的情窦,问黎烟:“什么颜色的?”那时黎烟随意地说:“小弋和袁老师打赌,一定是红色。”
他呆呆地站在院落里,身后传来关云霁他们的闲谈,从天南到海北。
慕夏抹了把脸,说不上自己为何而激动,也许为了鲜花,也许为了热烈的颜色,也许还为了游弋,但他惟独可以确定,不是为了这一刻黄昏。
院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慕夏还没回过神,闪进来个熟悉的身影。他四处扫了一圈,没喊人,先惊喜地说:“哎,花开了!”
黎烟闻声掀开门帘出来,含笑说:“你怎么又来了?”
“来接人!”游弋说,朝她扬了扬手里的电瓶车钥匙,“带我们家夏夏去吃顿好的,算着时间你要放学了——对了,我和袁老师的赌还作数吗?”
“该叫姐夫了,什么袁老师。”袁也跟在黎烟背后出来,不甘心地补充,“今年就领证!”
游弋:“哇,恭喜,要改口得先给我改口费。”
袁也对他和慕夏的关系有所耳闻,在国外留洋归来的人,又是搞艺术的,对此没什么偏见,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