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会比我先知道?”突然,莫三三又改了矛头。
“有人想你,拜托我做和事佬啊。”夏停云只一心惦念明远的身体,并无心思在口舌上纷争,因此,于回复中给足了莫三三体面。
“这还差不多。”娇小姐亦找到了台阶下,暗暗欢喜。
很快,宋明远家的大门便生出了敲击的声音,只是,在床上享受眩晕的病人,费了许多力气,方才挪至门前。
“是你?”
“怎么?难不成还有其他女人半夜献媚?”
不说还好,此话一出,宋明远差点儿气出一把火来。“别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似的。”
“我?我怎么了?中午见面就跟人家吹胡子瞪眼的,晚上装成病猫就更了不起了?”
“出去。”
“偏不……”
莫三三使出性子,却无表演余地。宋明远像拎小鸡似的,将其抛至门外,随即,坚决的关门声,将二人阻隔。
“宋明远……宋明远……”缓过神儿,她便不依不饶,拳头持续不断砸在门上。
宋明远恐这般下去,邻居会群起投诉,只得走了回头路。“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莫三三分明从其眼中读出了冷漠,她的情绪平复下去,像堕入Yin暗的沟渠。“别忘了吃药。”
她甩下手中的纸袋,飞奔离去,甚至等不及电梯,顺着安全通道隐去了身影。
宋明远怔住,他只想,楼道里的灯是否全部安好,若其中一盏出了纰漏,莫三三会不会于慌乱中摔倒。
他手足无措,冲到阳台上,虔诚地祈祷,直至看见莫三三的身影,悬着的心方才安定。
随后,双腿一软,倒于地面。膝盖磕在冰凉的瓷砖上,一声清脆,莫三三留下的纸袋横在眼前。
宋明远上前,手将触及之际,又缩回来。莫三三深夜奔走的画面,似就藏在这袋子里,一旦开启,他必堕入万劫不复的思念中。
爱,总让一个人,不知何去何从。
后来几日,莫三三在宋明远的世界里消失了,无声无息,像是要把期限定为永远。
“三三在你那儿吗?”夏停云的询问,如当头棒喝。
“她没有去学校?”
“没有。后天就要论文答辩了,寻不见她,我快急疯了。”
宋明远张了几次口,唇齿的颤抖却让他吐露不出半句,手中电话摔落,所有不好的预感涌上,他说不清心里怎个念想,只觉眼前一团乌漆,淌不尽的悔。
此时,千百回鞭策于脑中,强迫自己去记忆的,那晨间裹着睡袍的男人已然模糊。宋明远全心,只倾注在莫三三离去的怨恨里,婀娜的Yin影笼住了他的灵魂。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自问,却在责问前,早早投入了情感。
“明远?”夏停云捕捉不到任何讯息,她哪知道,宋明远的电话线已和心一般,缥缈于半空中了。
“你好,请问是夏老师吗?”身后一声礼貌的询问,让夏停云中断了追问。
她回过头,心中不由渗出赞叹,好英俊的男人,若雕琢的棱角与宋明远颇有几分相似,却因伴着柔美,而多了成熟的风韵。
“你是……”
“莫三三的父亲。”
“什么?”夏停云脱口而出。作为老师,她本不该轻易质疑,但……眼前的一切,活像莫三三擅长创作的闹剧。
“我太年轻了?”男人看穿了夏停云的心思。
“是的。”
“我也没想到,三三的老师会这样貌美。”
“谢谢,不过……在接受恭维之前,我想确定……你真的是……”
男人会心一笑,双手将身份证及户口本奉上。
莫奕华,40岁,莫三三之父,如假包换。
“十八岁时,和一个女孩偷尝禁果,便有了她。”
“你不需要告诉我。”夏停云觉得他太过坦白。
“那么……老师可以相信我了。”
“后天,三三就要答辩,可论文还有些地方需要修改,我正急着找她。”
“我正为此事而来。三三病了,所以,想请老师将修改意见告诉我,在下代为转达。”
“她不可以接电话吗?”
男人苦笑,眼角几缕皱纹暗浮。“这孩子,被我惯坏了。”
“那……请坐。”
她居然没多问,迅速进入了讲解状态。
莫奕华却分了心,夏停云的确是他世界之外的女子,于是,忍不住频频抬头张望,然,除了夏停云的清雅端丽,竟无一入眼。
“如有不明白之处,还需再麻烦夏老师。”
“应该的。”
夏停云言简意赅,倒引起莫奕华心底阵阵失落。
当他怀揣着心事,迈向家门时,又见到了冤家,一脸憔悴,踌躇无措的宋明远。
“我……我……”宋明远恨不得揪光三千烦恼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