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左家沟,根本不可能路过接到文沫,一开始文沫以为他是特意拐过来接自己的,可是现在仔细回想。出租车的计价器的读数还没超过10元起步价的范围。崔志佳的住处至于在五公里以外,而b市出租车三公里以上,费用就会跳表。
那么,崔志佳根本就是在她家附近打的车,然后装作特意来接她的样子,到底是为什么,崔志佳在凌晨一点左右在她家附近晃悠呢?
与其自己在这猜来猜去,还不如直接问崔志佳呢。文沫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崔志佳赶上来。可是她停下,背后的脚步声也一齐停下了,文沫回头张望,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小胡同里,又能看到什么呢?
“崔志佳,你在哪?”文沫开始小声呼唤,同时地拔出手枪,警觉着周围的任何响动。
没有人回答她。文沫小心翼翼地往回走。人类在长期的进化路上走得太快,早已经失去了作为动物的本能,对危险的察觉降低到几乎没有的地步,即使是一直在危险环境中工作的警察也没比普通人警觉多少。
设想中会出现的情形一直没有出现,直到文沫走出了这条长长的笼罩在黑暗里的看似没有尽头的胡同,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在文沫暗自嘲笑自己是当警察当得时间长了,神经有些过敏,怀疑主义至上的时候,周围突然再次传来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人,文沫手中还没有放下的枪再次举起……
脚步声在离文沫很近的时候停止了,只听崔志佳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文沫,你怎么走这么快,我一不留神,就不见你人影了。”他一边说,一边点亮手电,让循声望来的文沫看个正着,眼睛受不了强光刺激,不由自主地闭上。
手中的枪毫无预兆地被人抢走,接下来一个带着轻快笑意的声音传进文沫的耳朵,让文沫如遭雷劈般定立当场:“呵呵,文沫,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买合木提!文沫强忍着眼睛的不适,想睁开眼看看周围的情况,刚才那么多的脚步声,买合木提的人肯定来了不止一个,她的枪又被抢了,就凭着崔志佳和她两个人,想徒手制服买合木提手下这群亡命徒,难度系数不低。
而且,文沫的心沉了沉,崔志佳刚才失踪得意外,现在出现得更加意外,他到底算是哪一伙的,文沫还真不敢说。
当文沫的眼睛恢复正常,能看清现场的景象时,她迅速地扫视了一下周围,心不由地像沉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崔志佳正与买合木提站在一起,不同的是,崔志佳望向她的眼神一片冰冷,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不带一丝感情,而买合木提却似笑非笑,他那双明显不是黑色的眼睛,充满了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她,好像她是案板上待价而沽的猪rou。在她的周围两米之内,还有三名一身黑衣的家伙,其中一名赫然就是刚才的出租车司机!
摆出这么大阵仗,还真看得起她!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吧?这个小胡同,就将成为自己的葬身之地吗?破旧、狭窄,最重要的是,文沫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哪。依买合木提的性子,自己最终的下场无外乎两种:一是死得极为凄惨被放置在大庭广众之下,算是买合木提给b市警方的一种警告,谁敢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想抓他,只有死无葬身之地;二是从此从这世界上消失,再也不会有人能找到她的尸体,就好像世界上从来没有过她文沫这样一个人似的,也许过个十年八年,她留下的一堆白骨会在某一天被人发现,不过再也没有人记得曾经有她这么个警察了。
死,谁都怕,但当怕也没用的时候,你表现得越恐惧越害怕,对方越是会从Jing神上打压你,鄙视你,反正都会是一死,为什么不能死得像个人样呢?
最近文沫的生活一团糟,她正愁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呢,也许这个时候死去不是什么坏事。
“崔志佳,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被买合木提这样的恐怖主义头子同流合污,你可真算是对得起身上穿的这身皮。”文沫现在连正眼瞅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这身皮?”崔志佳脸上堆起了笑容,眼神却依旧冰冷,他一边说,一边开始脱警服:“你以为我想穿吗?啊?当初我是为了什么才回来的?是你,是你啊!”崔志佳显然还想再继续说下去,可是他说到最后几乎是用尽全力喊出来的,买合木提怕吵醒周围的居民,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及时制止了他:“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快走吧,反正现在文沫已经到我们手里了,不急于这几分钟。”
一直在文沫身后当背景墙的黑衣人此时接到买合木提的指令,上前两步想敲昏文沫,直接扛起人跟着买合木提往外走。
文沫当然没那么乖让他敲,侧步弯腰转身,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一拳打在对方肚子上,对方显然没想到文沫居然还会反抗,被打个正着,忍不住闷哼一声。
不过胜利是短暂的,当三名黑衣人一涌而上时,文沫双拳难敌四手,终于在几个回合之后被人打晕,之后又被那几人发泄似地多踹了几脚。
买合木提一行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警方在左家沟的行动经过一晚上的等待和查访终于还是失败了,观景桥下的所有的流浪汉他们都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