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
只不过俗话说,时间就是金钱。看着金钱哗啦啦地从我眼前流走,我还真是心疼。
营帐中一连几日都平安无事,没有遇到偷袭也没有抓到刺客。
只是端木再似乎越来越忙了,从原本只要有空就跑到我的帐子里吃饭聊天,变成每天只匆匆路过一回打一声招呼。
看来这一仗打得还真够大的,战争永远是最残忍的,真不知道这一场仗打完会有多少人失去生命,又有多少人的家人要伤心欲绝,生死离别。
又是一个夜晚,天色晴好。
晚饭之后,白临风就被端木再叫去了。没有人陪我下棋,我只有找别的事情来打发时间。
于是点了蜡烛,坐在桌边用一根鹅毛笔蘸着墨画漫画,鹅毛是前几日从火头军那边弄来的,自己弄成笔,虽说不好用,但怎么着也比用毛笔花花来的轻巧。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很喜欢漫画,自己也常常画来玩。现在在画的时候,没有漫画用的蘸水笔,没有画纸,只能用简陋的鹅毛笔在粗糙的纸上画。
烛光昏暗,看得久了连眼睛都觉得疲劳。
画纸上,接天的莲叶,零星的莲花。
花和叶中卧着一名男子,男子的长发散落下来,随风飘扬,他手中执着一只杯子,手指修长。男子下巴略尖,细长的眉眼半阖着,嘴角扬起,说不出的恬然。
画完了,我确盯着画纸说不出话来。
原本只是想画个美男消遣一下,而现在却总觉得这画上的人越看越像一个人。
只是那个人的脸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如此恬然安乐的神态。
我正盯着画出神,忽然一个黑影冲了进来。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那个人的脸,脖子上就被架了一把剑。
余光瞥了下剑,我立刻头皮发麻——剑上有血迹。
“好好好好汉……有话您好好说……剑很危险……”我哆哆嗦嗦地说。不会这么倒霉吧?难得来了个刺客还被我遇着了!
“闭嘴!否则我杀了你!”刺客抓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
我吃痛得叫了一声,心中却有个奇怪的感觉。
这个刺客的声音好耳熟!
我小心翼翼的转头过去想看看这个刺客长什么模样……
“别动!想死不成?”刺客的刀贴着我的脖颈划出一道血痕,也不知道那血是我的还是刀上本来就有的,总之脖子一凉,我彻底不敢动了。
“跟我出去!”刺客恶狠狠地说,随之把我用力地拉起来向外推去。
“喂喂喂!好汉,我只是个身份低微得人,你抓我有什么用啊?”我忙举着手解释道。
这个刺客显然不相信我的话,冷笑一声凶巴巴的说:“身份低微?你当我是傻子?”
我才被挟制着出了帐子就看到端木再带着一群人赶过来,一圈的火把照得夜晚如同白昼。
“救我!端——”我才喊出声,颈上就是一痛。我吓得再也不敢叫了,因为我能感觉到脖子上有点热乎乎的血流下,这次一点也不用怀疑,肯定是我的血了。端木在蹙眉看着这边,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把剑。她的身后乌压压的跟了一群人,古风和白临风一左一右的站在她旁边。
完全不用吩咐,我们才一出现便被一圈弓箭手包围起来。
“放开她!”端木再喝道。
“放我离开,我就放了她!”刺客冷声道。端木再紧紧地蹙眉看着这边,古风微微倾身过去说了几句话。端木再的眉蹙得更深了,在火把的照应下能看到端木再眼底的不安。
“不要耍花招了!我只对这个人对你们来说一定很重要!所以,只要你放我离开,我保证让她安然回来!”刺客催促道,他的手指有些微微的颤抖。
“你受了重伤,你觉得你挟制着她能跑多远?”古风冷笑道。
“不必劳心!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刺客喝道,“给我备一匹马来!快!”
端木再忽然笑起来,她抱着胳膊啧啧的咂着嘴看着这边,似乎觉得很好笑,以至于最后都笑出声来。我手脚顿时冰冷,心中喃喃道:完了完了!端木再疯了!“你笑什么!”刺客被惹怒了,冷声道,“信不信我杀了她!”
“哼!”端木再轻轻地摇摇头,脸上带着嘲讽的神色道,“你是潋滟国的人吧?”
“是又怎么样!”
“那我拜托你看清楚你手上抓的是谁!”端木再讽刺的说,“用你们潋滟国的王后来做交换的筹码?你说这可不可笑呢?”
“什么?”刺客的声音透着不敢相信,他的剑松了松,硬是用手指扣起我的下巴,把我的脸转过去。我对上一张蒙着黑色面罩的脸。不过一看这双眼睛我就了然了,吃痛的叫道:“南宫紫轩你想杀了我啊?用这么大的劲儿!”
“裳月?”南宫紫轩眼睛里透着惊喜,却又立刻被怒气所取代,“你为什么在这里?”
“咣当——”剑在一瞬间掉落在地,南宫紫轩抱着手臂,眼睛泛着血红的杀气。鲜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