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什么龌蹉。
这是打算当着她的面诬陷她了, 刘珍儿不知道这个‘罗怡香’对她哪来这么大的恨意,不过已经能确定她是敌人了, 既然是敌人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你自己生的病,不问你问谁?”刘珍儿嗤笑了一声。她既然让她开口,焉能没有准备?还打算诬陷,真当慈安宫中的人都是死的的, 乱说话没后果?
居然还这么镇定,真当她罗怡香怕了她刘珍儿吗?!冷哼一声直接道:“我染上风寒, 是因为淋了雨,可怎么淋的雨,颖盛郡君不会忘记吧?”
“你淋雨这事儿我还真记得。”刘珍儿没想到她真就这样直接说,看来还是高看她了,笑了一下道, “你不是宫规没学好, 在雨中练习宫规吗?”
这消息可够劲爆的!众人看向罗怡香的目光充满了惊奇。如此丢脸的事, 居然还敢拿到大众场合来说,这是不要名声了?
罗怡香被周围的目光灼的火辣辣的, 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一下子被灼断了:“规矩?你又有什么规矩!让殿……”
“够了!”刘珍儿怒喝。还想把殿下扯进来, 刘珍儿就容不得她了,冷冷的看着她道:“我看你这胡言乱语的样子, 是病还没好吧?你这种病玄妙真人拿手的很,我一定请真人来给你治!”
要请玄妙真人?罗怡香心中一惊,慌忙大喊:“你这是乱扣帽子,我好得很!”
本来刘珍儿这话没头没尾的,大家没深想,但罗怡香的反应,反而激起了大家的兴趣。至于罗怡香刚才没说完的话,她们有些好奇却不敢探究,她那没说完的‘殿……’,稍微一想,也知道会扯出谁。宫廷秘闻可不是谁都有胆子听的。
“夏荷,领了我的帖子去理藩院请玄妙真人来。”刘珍儿直接吩咐道。
夏荷行了一礼,就要出去。
“站住!”罗怡香一边阻止夏荷,一边对着刘珍儿大喊道:“说了我没病!你还要枉顾我的意愿不成?!”
刘珍儿还没说话,旁边的宿萦芝就笑了:“有病治病,没病也可以请真人开方子养身啊。你干嘛这么激动?要知道玄妙真人是皇家供奉,等闲人还请不动呢。”
“……我,我们这宴会都是女人,玄妙真人怎么能过来?!”罗怡香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说完之后越发觉得自己说的对,这些封建女人可是把贞洁看得很重,这个理由非常充分。
刘珍儿冷笑了声,都不想和她多说话了,直接对夏荷道:“去吧。”
夏荷当即挥开罗怡香,径直往外走。
罗怡香怎敢让玄妙真人看,虽然玄妙真人在后世的史书上是以科学家的身份出现,但各种演义和影视剧里都是以神秘高人的形象出现的,她自己经历奇特,就越发相信世界上是有神秘力量的,万一这玄妙真人看出她的异常,将她当成夺舍的野鬼烧了怎么办?
越想越怕的罗怡香,立马抓住夏荷的手,撕扯着不让她走。
谁都没想到侯府出身的罗怡香会用这种市井泼妇的手段,周围人都皱着眉头退开了些,觉得和她待着一起都降格调,心想果然和庶孽混在一起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威远候府老夫人也觉得丢人,但刚刚被她扶着,一时半会儿也将关系撇不干净,只能黑着脸训道:“放开!你也是侯府贵女,怎能如此行事?!”
长公主皱眉,她身边的管事立马大喝:“来人!”
威远候府老夫人立马叫命从人将两人分开,只是在谁都没反应过来时,罗怡香已经被夏荷踢倒在地。
将人踢倒后,夏荷才整了整衣袖,对着长公主恭恭敬敬的跪拜:“虽是被人纠缠,但到底扰了各位贵人,请殿下降罪。”
“恕你无罪,去请玄妙真人吧,本宫也很好奇,这承恩公府的小姐是不是得了失心症。”长公主挥手道。
夏荷退下后,当即有健妇将罗怡香拖了下去。
三番两次被扰了兴致,长公主也不愿在听那些贵夫人不做痕迹的奉承了,直接开口道:“本宫打算在京城开几家扶贫救弱的善堂,诸位可愿意参加?”
“这是好事,妾身自然求之不得。”还没了解详情,厅里的很多人就开始表态,态度一个比一个诚恳,言辞一个比一个热切。
长公主也不管她们是想在她面前刷脸,还是为了名声,或是真有善心,直接对着刘珍儿道:“这想法是你提出的,就由你来给众位夫人讲解把。”
整个大厅里的人一下子哑了声,长公主是打算拿她们的银子给这孤女做名声?厚着脸皮留下的威远侯府老夫人和柳沅儿她们,脸色更黑了。
刘珍儿像是没看到其他人的反应,站起身对着长公主行了一礼,然后徐徐道:“京城虽然繁华,但还是有这样一些人,她们是丧夫被逐的女子、无父无母的孩子和无子无女的老人。她们无依无靠,没人供养,也没有谋生手段,经常面临饥饿、寒冷、疾病和死亡的威胁……”
有些贵女生了恻隐之心,脸上出现不忍之色,但大多数人脸上都只有流于表面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