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不顾世人非议也要护住自己的孩子,让苏之佩服。毕竟不是任何人都有这般的勇气的。”
“所以,苏之,你没有这种破釜沉舟的勇气吗?”赵轩问道,目光却是看向一旁的茉莉花,修长的手指抚上柔白的花瓣,由上而下,及至根jing。
苏之一直注视着赵轩,这会儿还没来得及回答,看见赵轩的举动,只来得及说一句,“别……”
“咔擦”一声,那株栀子花被拦腰折断,赵轩将栀子花递到鼻前,静静地嗅着。
栀子花的香气在二人之间弥漫,仿佛将彼此的呼吸都染上了香味。
“你不喜打扮,如今这株花配你正好。”
赵轩说着,将手上的栀子花插入苏之发间。
那株花还未开尽,只有最下面的六片花瓣尽情释放着自己美丽,其余的依然是含苞待放的模样。
纯白的花瓣衬得苏之更加肤白盛雪,人比花娇。
“谢谢。只是这花还是放在这处盛放来得好,如今将它插入我的发间,不过一日就枯萎了,凭白让它失去了一段欣赏这世间的日子。”
苏之说着就要摘下头上的栀子花,赵轩却一手按住苏之,双目直视着苏之。
“苏之,你喜欢这花吗?”
“喜欢,只是……”
“喜欢,那便戴着,”赵轩一边说着,一边将苏之置于发顶的手牵了下来,用自己的大手紧紧地裹着苏之的小手,“苏之,面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该像我如今这般,紧紧抓着不放。哪怕它下一刻就凋零,你又怎知它不愿?”
赵轩看着苏之的目光里满是柔情,苏之微微偏头,却是避过了赵轩迫人的目光。
“小时候,我看着母亲因为他日日流连花丛而伤心落泪。后来,母亲有了身孕,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母亲那时喜悦的心情。然而,那个孩子并没有唤回他。
我不忍母亲日日如此,便去香楼等他,想着能不能劝他回去看一看。然而,直到母亲难产而死,他都依然混迹在青楼中。
那时,我是恨他的。”
赵轩的声音淡淡的,神色也很淡漠,仿佛讲述的不是他的故事一般,仿佛曾经那个苦等在门口的小男孩不是他一般。
苏之觉得自己的心莫名被刺了一下,被赵轩握住的手不自觉地反握住他的,像是想要给他带去一点安慰。
“后来,跟了母亲一辈子的嬷嬷给了我一封信。那是母亲写的。母亲告诉我,赵家的一切都是她的。他赵源要是没有母亲娘家的相助,如今也不过是一个为生计而奔波的穷人。她要我拿回赵家的一切,一点一滴都不能流入别人的手中。可偏偏在最后,她说,给赵源留一条后路。”
赵轩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嬷嬷还告诉我,她在死前,不曾恨过赵源一分,也不曾后悔选了他,因为,这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她只盼,来世不再遇见他。”
赵轩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着与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的往事,那些曾经的伤痛终归在时光中被淡化。
“赵公子,你……”苏之看着平静的赵轩,反倒觉得无处安慰。
伤害已经铸就,而恨意也已淡化,赵轩对自己的父亲早已无欲无求。
赵轩对上苏之的目光,目光中染着一丝笑意,说道:“苏之,过往的二十几年,我用一张外壳欺骗了所有的人。在他们心中,我与赵源别无二致。若是没有遇见那日青楼中的你,我不会认为有一日,我是那样真切地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我想宠着她,我想把最好的东西都送予她。
就像这株茉莉花,哪怕所有人都说摘下它是错的。但是,只要你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呢?
别人的话我不在乎,可是,苏之。我在乎你。我想娶你,我想把像乌gui一样缩进自己壳子里的你拉出来,我想让你和我一样,毫不退缩地走出这一步。苏之,不要再逃避了好吗?”
苏之明白,从木昀认出自己那一刻开始,她便清楚了,赵轩,他从一开始就认出了自己。
那件她曾极欲掩埋的过往,却是她和赵轩的最初。
苏之望着眼前的人,他满目深情,那双细长的桃花眼里如今只容得下自己一人。
“赵轩,这里曾经受过伤,”苏之一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一边缓缓说道,“在离开离岛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大抵是不会再为任何人心动了。可是,如今,它又找回了最初的感觉。赵轩,你能帮我护好它吗?”
苏之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一向皱着的眉心如今也疏散开来,仿佛多日来的忧愁终于一扫而空。
“会,从今以后,你的喜怒,你的哀伤,我与你一同承担。我会为你冠上我的姓氏,用我的今生护住你。”
赵轩轻轻搂住面前的小姑娘,从今往后,这个人,将是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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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苏北面带恼怒之意地看着赵轩,那眼神活脱脱的是要宰了面前的人。
赵轩面不改色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苏伯父,我打算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