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我与你父亲很是合得来,便结了兄弟。只是,这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来了邺城,而你义父和父亲带着你母亲去了离岛,这二十几年来,我们竟是再也没有相见过。”
苏北说完,神色间有些许落寞。
“对了,你父亲如今在何处?”苏北突然问道。
“他们,去世了。”柳青在一旁淡淡地回答道。
“什么,”苏北一拍桌子,猛然间站起来,满目的不可置信,“柳青,你莫不是在与我开玩笑,他的医术那般高超,怎么会……”
“苏北,我们也有好些年没见了,你不想听听我们的故事吗?”柳青的嗓音有些低哑,神色微黯。
苏北愣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压下那股悲伤,交代叶霖好生照顾苏之,便带着柳青去了书房。
“苏姑娘,不对,你父亲既然是爹的结拜兄弟,我这样喊岂不是生分了。以后,我唤你小之好不好,你就唤我叶霖,这样也亲近许多。”叶霖在一旁笑着说道,明显想要引来刚才的话题。
苏之浅浅笑道:“好,夫……叶霖,我先回院子里,跟霁儿说说今日的事,想必他会很开心的。”
“好,我让仆人把东西都收拾好之后,就过去找你。”
苏之点头答应,便往着后院的方向走去,却在桥上停了下来。
微风将风平浪静的湖水吹得涟漪四起,苏之望着那一圈圈的涟漪,神色恍惚。
她仿佛又看见了离岛,那个她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岛上到处都种着花,然而父亲却无心欣赏。
母亲林雨柔重病缠身,终日卧床,父亲一心寻药。
小岛上还养着一群药人,父亲曾告诉她那都是自愿前来做药人的。哥哥苏墨却是不信的,成年后便出了岛,直到霁儿出生,他才带着嫂子乐菱回来。
那时她已经十九岁,该嫁人了。
岛上除了哥哥之外,就只有一个小男孩名叫施远,陪着她。她同他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她喜欢他,却不敢表明心迹。嫂子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千方百计地撮合自己和他,终于定下了她和施远的婚期。
然而,大婚的前一夜,岛上起了一场大火。重病的母亲将她和苏霁送到一叶小舟上,拼劲全力救了他们出去。
那个她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最终留在她记忆里的只有冲天的火光,而那个她心悦了十几年的人,留给她的只有冰冷至极的双眸和满手的鲜血。
☆、第7章 第七章(修)
“苏姑娘在想什么?”赵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苏之回头一看,就见赵轩站在桥下。
“想起一些往事,赵公子怎么过来了?”苏之从桥上下来,问道。
“我怕你跳下去。”赵轩不假思索地答道。
苏之一愣,摇头笑道:“赵公子想多了,有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就算是悲伤,也淡了。”
“是吗?”赵轩双目紧锁着苏之,“苏之,你知不知道,你不适合撒谎。刚刚的你,周身都是绝望的气息,这就是你所说的悲伤淡了?”
苏之沉默。
良久,苏之冷淡的声音响起,“赵公子,我还有事,先行一步,赵公子自便。”
苏之说完,便转身离开。
站在桥边的赵轩,望着离去的苏之,眉头紧紧皱着。
苏北和柳青谈了许久,等到柳青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霁儿睡了?”柳青看着坐在床沿的苏之,轻声问道。
“霁儿一向睡得早,今日听说义父过来了,还特意等了许久,只是现下也熬不住了。”苏之起身说道。
柳青坐了下来,将苏霁的一只手拿了出来,静静地把脉。
“我们去外间说话吧,别吵醒了霁儿。”柳青将被角掖好,对着苏之说道。
二人一起去了外间。
“义父,霁儿的身体可有大碍?”苏之颇有些急切地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身体虚了点,明日我写几份药膳出来,霁儿吃一段日子,也便好了。”柳青面上也带着几分轻松之意,苏霁没有大事,是不幸中的万幸。
苏之心下放松,想起白日里那出戏,说道:“今日若不是义父演了这出戏,之儿怕是也不能认出义父。”
“这出戏你从小听到大,记得最是清楚。我查不到你的消息,便想着若是你看到这出戏,便会寻来,如今看来,倒是没有做错。”柳青浅笑着回答。
“义父穿上戏服和平日里的样子差距太大,之儿当时还有些疑惑,义父怕是早就认出之儿来了,才会提那个问题是吗?”
柳青点头,“当时见之儿满目疑惑,便知道之儿尚不能确定,”柳青微顿,神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之儿,你想报仇吗?若你想,义父会助你。”
苏之微愣,目光却移向了室内的苏霁,良久,摇了摇头。
“霁儿已经不记得那段记忆了,而如今,我是他最后一个亲人。我可以不顾一切地去报仇,可是霁儿还那么小。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