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能回神过来的第一时间去挽救那匹可能会很昂贵或是低廉的布料。待关了机器之后,这才又握住自己手腕,蹲坐在地的压抑低呜起来。
身体的本能而已,我关掉自己的机器朝她冲了过来。
“没事的,没事的,我从前也被这样扎过对穿的。干这行的,多少人都被这样扎过对穿。”
“呜……”十指连心,她流着泪的泣不成声,只是朝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对工作特别的执着,不会允许自己犯错也从没受过伤的被扎过对穿。是从前与娟姐开工作室时,别的同事被扎过对穿。此时谎言,只是想给眼前正哭着的人,一点安慰。
很快,整个办公区域的同事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机器,大约是知道了怎么回事。
胆小者,已经把眼睛转向了别处的不敢看,有些甚至发出了哽咽声的低语怎么不小心一点。有些思维比较快的,已速度的奔去了主管柳姐的办公室喊人了。
凝重的呼吸与伤心,不用细闻也充满了鼻腔。
没必要再扩大化这份震惊了,我扭头朝众人一声轻语的低劝,“不要惊慌,没事的,压根没什么好害怕跟紧张的,一件职业内经常会发生的小事故而已。都把头扭过去,不要看这里。”
柳姐很快出来,声音也透着担忧焦急,“怎么回事,这么的不小心!”
在看到小丽食指上对穿的断针与乌青充血的痕迹时,她也深深的抽了一口气的别过脸去。
“柳姐,对不起,是我工作走神了!”受了伤的人,泪目着自责。
一份光耀集团的工作,让她第一时间不顾疼痛就去挽救那匹布料,已经够了。
工作固然重要,但偶尔我们也该心疼一下自己。
柳姐也是做惯了老大的人,马上吩咐其余人立即停工的不许再开任何机器。
然后才转面过来问小丽,“还能走吗,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很快,小丽就被柳姐与一个男同事搀扶着,急急走了出去。
而其余同事,也默然的呆在原本的位置,大概是心有余悸。
谁也不说什么的,也没靠近小丽的那台机器,也不去看那匹料的下场如何。
我心疼那匹很纯粹无辜的布料,佩服小丽另可不顾疼痛也要转身关机的勇气,也心疼她为了保有工作,哭着道歉的卑躬屈膝。人啊,活这一场,似乎都有自己的难处。
“叶安,你干什么呢!”一声惊叫,让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目望去。
“先不要去弄那匹布下来,等你情绪稍微稳定一些再说!做我们这行的,最怕看到断针穿指寒了心。我从前有认识的人,受伤后就再也不做这行了。等缓一下情绪,我会弄那匹布出来!”
她说她来弄,这种场合,无疑太过暖人心。
于是,裂嘴笑得像个无所畏惧的战士,“没事的徐姐,我胆子大不怕。”
“叶安,不要开机,老大都说过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徐姐,还在那边急喊。
“没事的没事的,从前我处理过这种情况。”一边笑着安抚她们的情绪,我一边毫无半点颤抖害怕的坐了下去,并摁开了机器按键。短暂的一个瞬间,断针上去了,布料已经被绞得损坏。
上边,还染着血。也只能剪断了线头的,将布料取出来。
我的动作很迅速,把断针取下来,把染血的布料处理了,将机器上沾染的血迹擦洗掉。
甚至是转头,寻觅着地上的那几滴血,也将其擦拭得看不见踪影这才洗手作罢。
“叶安,你胆子怎么能这么的大呢,让我说你什么好……”徐姐,还在叹息。
但不可否认的是,经由了我一番整理,工作室内的其余人情绪,都稳定了不少。
“因为我没文化,所以胆子大。这种对穿不会出太多血,去医院让那手艺最差的实习生用钳子把断针拔*出来再局部拍个片子看一下,包扎好后开打个破伤风针开个几天的药,都不带留人的就会被赶出来的,而且都不用去复诊的。”我讨好的奔到徐姐身后,替她按捏着双肩。
只怕她再气我的,继续沉闷着一张脸,让一众人都不好过。
她拍了拍我按在她肩头的手,“算了,也知道你是好心的,只是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
“是是是,以后我一定听话。”说完,继续给她捏着肩。
柳姐不在,徐姐一般都代她说话。再者,年纪也大一些。
“既然部门老大都说停机,大家都各自散了趁机会好好整理一下情绪。谁要是再不听劝跟叶安似的强行开机,看我饶不饶的了她。不要出公司回家,也不走离太远,都知道了吗?”
大家都点头应是,慢慢的散开。而我也深深呼出一口气的,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桌子的一侧角,放置着一个盒子,里面有匹我估摸不出价格的黑色绸缎。
那是某年,娟姐给我弄来的。我无数次想用这匹布,给叶家女佛做一件旗袍。
想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