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
“那至少该买个洗衣机什么的。”
“没钱。”
“就说你蠢了,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没捞着半毛钱的就这么净身出户了。”
……自己愚蠢至极,恬不知耻造下的孽啊,似乎只能跪着也要咽下了。
“你决定什么时候才去上学?”我再也懒抬头的,又是老话重提,“你继续这样混日子下去只会变成跟我一样的废材穷人,将来赚不了什么大钱的怎么给我买房买车,给我养老送终?”
“我有钱,非婚生子也能继承财产的,你大可安心好了。”
“……”
能不能别再总提这什么非婚生子了,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可见,我的忍耐力正在飚速的见长。
“为什么那么蠢的,不让叶家人知道姑姑对你使过那么多的坏呢,为什么不说?”
“……你姑姑也是个可怜的,你小孩子哪里能懂。把那些照片全都烧了吧,你妈我的爸爸妈妈走得早,要不是叶家收养我,指不定也早就死了,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的让叶家人难受了。”
“你妈我欠着叶家还不尽的养育之恩,哪一刻也伏低做小的不敢忘着。”
如果那年把实情说出来,依照叶萱的脾性,绝对横行到底的不会允许我留在叶家的。
叶家男佛女佛,再怎么样都会选择让亲生的那个痛快吧。被丢弃的那个,会多么的难堪可怜。没爹没娘的,又能到哪儿去?那年月,我是那么的害怕无处可去,那么的害怕着叶萱。
只是唯有一样无法释怀,叶家男佛,招惹了我的双亲,却连个尸体都没本事给我捞回来。
我想父母了,连个祭拜的坟墓都没有。有生之年,不知道还能否有个给他们上香的机会?
老祖宗们都说死后应当魂归故里,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被埋在了哪里,找不找得到归家的路?
可就算我滚地撒泼的哭哑了喉咙,拽着叶家男佛的裤脚怎么求,他也不会告诉我。
现在体会到了养育之苦,却想起了谢家那沿袭了骨血的祖父母来。
或许,该回去看看,可大约是人已经都不在了吧。其实谢家祖父母,并不亲我。那时,我嘴里说的大多是他们听不懂的美利坚鸟语,他们也说着我完全理解不了的方言。
谢家祖父有时会气得,将饭碗朝我怒摔过来,指着外边,喊着大约是让我滚出去的狠话。
在谢家的短短一年里,嘲笑怒骂,尿水浇头,头发被扯,裙子被撕……哪样都是不堪再回首的记忆。去寻了亲,又忍不住的再追忆起怎么办。……或者,该去找找母亲的娘家。
但可怜见的我,因那时太年幼无知的不知愁为何物,居然连自己母亲的娘家在何方都不知道。
或许,该去问问叶家男佛,他应该会知道。
可惜的是,他绝对不会允许我再去沾染我的双亲父母半点痕迹。
也是在那一年,不知叶家男佛究竟给了谢家祖父母多少钱,将我领走改了姓氏并入了户口本上。从此以后,谢家祖父母仿佛我从不曾存在过般的,不闻不问的,连个电话都没打来过。
手中的动作更奋力了一些,我深深察觉到了自己人生的失败。
等洗完衣服晾晒完毕后,只觉身体累的似被掏空。
小的那个早早就洗了手的躺在床上,一幅想要大聊特聊的期待模样。
是了,我每天都按时去上班,没时间陪他。他又不肯去上学,整天憋在这小小的家里。
只是每天出门时,都会在身后喊,“我才七岁,你就不怕我会去摸电门开水刀具吗?”
“让叶家司机来接你,滚去上学我就用不着担心这些了。”
“让我跟着一起去公司吧。”
“不行,你会妨碍我工作,我这人对工作特别认真。”
“我常跟那谁去公司,他从没说过我妨碍了他工作。”
“那个谁心志坚定不够我软弱,你去找他好了。”
“你也嫌弃我了,不想要我了?”
“嗯,是啊。”
“你滚!”
我真滚了,下班总会匆匆的赶回来。推开门,见他还在。
不知哪根神经错乱的,竟觉得累成狗也甘之若饴。从前,我可不是这样的。
“要睡了吗?”床明明已经买了一个,摆在隔壁的房里,可他却并不过去睡。
“嗯,你只管说,我听着就行。”这孩子,好好培养的话,话痨之王的桂冠非他莫属。
“我觉得我堕落了,我离不开你了怎么办?我成天就想缠着你,什么事也不干的觉得学校简直是地狱,爷爷说的果然有几分的道理,我……”他没再将话说得太明白,然后揽紧了我的腰。
“你说,那谁跟叶家为什么就不待见的不要你呢。要不然,我们哪能活成这样的相思煎熬?”
“我认真想过了,如果强行将户籍从叶家弄出来,只会爆发更大的冲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