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婚,却不料你那安平侯府出身的正妻根本没事!你这丧德的,竟叫小妹做了妾氏!徐丘松!你这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丧良败德的畜生!若不是当年我父糊涂,怎会叫小妹就这么跟了你去!你对不起我们云家!对不起小妹!现在竟还如此对她!你的良心呢——”
云贺这一番怒吼,是彻彻底底的撕破了脸去!
徐丘松被说得面上无光,便连那暴怒之情都弱了几分。
此事却是一桩公案。当初徐丘松与魏氏新婚燕尔,却正遇时局动荡,在乱军之中失散了去。
徐丘松逃难途中被还是云家小姐的云湘君所救,与其日久生情,加之当时世道混乱、□□频发,与京城通讯断绝,便索性瞒下了已婚之事,充作未婚之身,向云家太爷求娶了云小姐。
待到后来时局安定,徐家人找了来,才发现他竟在这偏远小县另娶了他人。
魏氏可是安平侯府嫡出的小姐,这般屈辱,不说他只是安国公府次子,便是世子做出这等事情,魏家也绝不会放过!
徐丘松跪求云家,将云湘君与他做妾,并保证此生虽无法将她扶正,心中却将永远予她平妻待遇。
云湘君自小便是家中掌上明珠,心高气傲,如何忍得这般贬妻为妾的羞辱?
当下便拿剪子抵了脖子,豁出命去也要致他个骗婚之罪!
倒是云老太爷,未料女婿竟是安国公府出身,竟起了投靠之心,着云老太太在云湘君面前一通哭求,好容易将她劝了下来。
自此之后,云贺再未见过那般的云湘君,仿佛一夕之间,她便从云家的大小姐,变成了安分守己、低眉顺目的云姨娘。
这般姿态,一做便是十几年……
只可惜,云老太爷算盘打得虽好,徐家纳了云湘君做妾,却根本不认这门亲,一场算计,最终落到了空处。
此事徐丘松到底理亏在先,叫云贺这番彻底叫破,不由气短起来。
徐锦瑟冷眼瞧着,她这位父亲此时竟有些软了下来,这般虚伪善变、是非不分,委实叫她瞧他不起!
只冷笑一声,上前道:“云二老爷所言,锦瑟听不大懂,但我倒想知道,既然大姐才是云姨娘亲生,我又身世为何?云姨娘当初是如何动手,叫母亲以为,大姐才是她的亲生骨rou?依你所言,便是父亲对她不起,母亲又有无辜?不过错信了她,竟至骨rou分离!云姨娘当年这般行事,便没想过今时会遭报应吗?”
此言甚重,云贺一时结舌,竟无以作答。
徐锦瑟话锋一转,继续道:“更何况,云姨娘今日指使司琴,盗走了凤尾草,分明便是陷我于不义、陷徐家于不义!这十几年间,她心中的怨恨,怕是没有一刻消减吧。”
没错,她便是刻意将这偷盗凤尾草之事栽在了云姨娘身上。徐锦华如何,那都是徐丘松的骨rou,便是真要惩罚,又能如何?云姨娘却不同了,一个偷天换日,敢将自己亲子换做正室之子的女人,此时故意毁了朝华长公主的赏赐,分明便是居心叵测!
依着徐丘松的性子,单是这凤尾草背后代表的朝华长公主,便不能叫他不在意!
此话果然正中徐丘松软肋,他蓦地一凛,面上神情立时冷硬起来!不管他心中对云姨娘那份微薄的愧疚有多真切,都抵不过他为着自己前途的考虑!
云湘君此行,分明便是要绝他的路!徐丘松何等自私之人,顷刻间便想明了这点!
看着云贺的眼神顿时不善了起来!
“云二老爷,今日之事乃是我徐家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勿要多言!”他挥了挥手,冲着钳住云贺的婆子道:“还不送客!给我客客气气的,把云二老爷送到大门外头!”
几个婆子立时便扯了云贺要往外走,云贺大叫道:“放开我!徐丘松!你若对小妹不利,我云家绝不会放过你!”
“云贺!”徐丘松沉声道:“今日之事,若有半句走漏风声,别忘了,云湘君是我徐丘松的姨娘!”
“你——”云贺双目瞬间赤红!
徐丘松却毫不在乎,继续道:“你行动前,不妨先去问问你家老太爷,愿不愿意与我安国公府作对!”徐丘松最是明了,云老太爷这种人Jing,断不会为一个女儿得罪安国公府,不然当年也不会说服云湘君入府为妾了。
云贺显也知此事,竟无法驳斥,只口中哀嚎着“小妹、小妹啊——”被几个婆子架走,连声音都渐渐远了。
待到他的叫喊已听不清楚之时,云姨娘却突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曲姨娘抢先问道。
好歹也算一个府中相处了十几年,云湘君如此落魄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却不由在心中为她所做之事震惊。没想到这人不但不如面上那般温婉,竟还这般胆大妄为、心狠手辣!
徐锦秋可是大大得罪了徐锦华,云湘君怕是早已记恨上了她们母女。若不是今日事发,留了这么个人在背后算计,委实叫人后背发寒。
“哈哈、哈哈哈哈——”云姨娘一阵狂笑,突地抬起头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