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挤——
余霁丹捂住脑袋。
各种似曾相识的场景在她的脑海中不停的闪现——
这些场景不是第一次冲进她的脑海中了,早在李茗休带她去蹦极的时候,在那个最极限的时刻,她最恐惧、最害怕的时刻,她就已经和这些场景见过面了……
拿着刀子、浑身是血的人是谁?
躺在血泊中、面目全非的人是谁?
紧紧抱她,亲她、吻她的人又是谁?
是谁?
是谁?!
他们是谁?!!
“呜呜——”余霁丹痛苦地呻丨yin出声。
镜头不断地拉近——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躺在血泊中的人,已经面目全非,她在很近的距离中才能辨认出那并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他们是……
他们是…………
数不尽的眼泪涌向余霁丹的眼眶。
大颗大颗的泪珠像失控的水龙头,哗哗地往外流淌着——
那是她的父母!
她的父亲和母亲!
“你现在感觉到痛苦了?现在知道哭了?”李时鸿毫无风度地一把扯过余霁丹的领口——止不住的泪水已经让余霁丹看不清对方的脸,她只能感觉到对方的愤怒:“余霁丹!你所遗忘的痛苦,是因为有人替你承受了!你七年来的平安幸福、波澜无波,是因为有人在监狱中蹉跎他的大好光Yin!”
怒吼完毕,李时鸿便将余霁丹丢回她的椅子上。
这个时候包厢的门被人从外“哐当”一声踹开——
“霁丹!”
来人近乎是用“冲”的闯了进来,他一把将濒临崩溃边缘的余霁丹给揽进怀中,他卷起自己的衬衫袖口,一点又一点轻轻地擦着她落下的眼泪。
每一滴泪都像火红烙铁一样深深地烙在他的心尖上,可把他给心疼坏了——
他轻柔地哄着她:“霁丹,我的宝贝,你怎么又哭了?不哭不哭,我们不哭……”
然后他紧紧抱着余霁丹,慢慢地将视线从余霁丹的身上挪向了李时鸿。
短短的两秒钟内,足可以让他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大变脸!
他咬牙切齿地说:“李时鸿,你还算是个男人吗?算是个长辈吗?你和我之间的问题,可不可以不要波及到其他的人身上?你有什么不满的情绪想要发泄,有能耐就直接冲我来啊!找我女人的麻烦?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李时鸿的态度也没好到哪里去。
父子两基本上集体处在发疯的状态中了,两个人都毫无风度可言,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李茗休:“你……你他妈真是无药可救了!为了个女人,你不止是脸都不要了,我看你是连骨头都不想要了!我怎么会生出来你这么个儿子?!你浑身上下、从头到尾,哪有一点像我?!”
“行了吧!李总!”
李茗休一边轻轻擦着余霁丹的眼泪,一边对李时鸿横眉冷对,“你以为你是什么雷锋般的榜样吗?像你有什么好的啊?我再无药可救也只对一个人,我只爱一个女人、只要一个女人,只忠一个女人,别管是生是死、是清醒还是疯魔,我只和一个女人纠缠!可你呢?你这一生辜负了多少真心?作了多少孽?难道还需要我在这里跟你一件一件的数出来吗?全世界最没有资格教训我的人!就!是!你!!”
李时鸿一脚踹翻了茶几桌,暴跳如雷地骂道:“你他妈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再他妈说一遍!”
李茗休瞪大了眼睛,显然也是火冒三丈:“说就说!我怕你啊?!你没资格!你——”
就在这个时候,余霁丹抱住了李茗休,她痛哭流涕:“茗休……茗休……”
李茗休立刻不再搭理李时鸿了,赶紧捧起余霁丹梨花带雨的脸,安慰般地亲了亲她,轻言轻语地说:“好好好,我不跟他吵了,咱们走,咱们回家,好不好?”
尘封的记忆已经被撕去了封条,在慢慢地灌回她的脑海之中。
她多想将眼前的他和记忆中的他合二为一。
但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根本看不清李茗休的脸。
“茗休……”
她确实对李茗休当年的入狱情况产生过极大的兴趣,甚至还想方设法的调查过历史档案,那档案表面上看起来面面俱到,但作为一个专业警察的她,只要仔细研读一遍,就能看出来其中的漏洞百出——她可以肯定,李茗休的历史档案必然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她不知道具体出于什么原因,甚至想深入调查,但无疾而终。
她也亲自询问过李茗休,但李茗休绕圈子的能力实在太厉害了,而且当初虽然李茗休死皮赖脸地非要住在她家里,但实际上他们两个根本不熟……
等到他们走下蹦极台,关系开始质的飞跃的时候,她曾经非常郑重其事地问过李茗休过去的事——
他说……
他当时说……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