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领命恭敬退去,一旁的萧清毓已是面色绯红,小声埋怨道:“这青天白日的,要什么水呢……”
师父真是的,越来越不正经了!
楚浔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一面似笑非笑地以手指捏起一块形状Jing致的桃花糕塞到萧清毓嘴里,一面意味深长道:“自你我离开长生宗赶往一佛阁以来已是经历诸事,一路行路又是风尘仆仆,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问店家要些热水又如何了?”
萧清毓面上闪过一丝狐疑,还未及他多想,楚浔便理直气壮地补了一句道:“再说,喝过了酒,也该沐浴更衣,压一压身上的酒气。怎么,毓儿想到哪里去了?”
萧清毓此时嘴里正被他塞满了软糯的桃花糕,整个腮帮子都被撑得鼓起来,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着,连吞咽都很是困难。
方才、方才师尊喂他桃花糕之时,似乎故意以指尖在他口中搅了两下!
萧清毓一边费力地咀嚼,一边怨念满满地瞪着满脸笑意的楚浔——
这老流.氓!还说我想哪去了!
因着喉中的不适,萧清毓的眼角不自觉地泛起了些许红chao,一双昳丽的桃花眼里溢满了水光,看得楚浔心中一痒,喉咙亦有些发干起来。
指尖似乎还残余着对方口中的清甜气息和桃花糕的浓郁香气,楚浔心中有感,便也不忍耐,当着萧清毓的面将指尖送入口中,品尝了指尖原本沾上的水汽。
看得萧清毓目瞪口呆。
桃花糕是同样的桃花糕,自己也是同样的自己,可是师尊却再也不是那个清冷无波的师尊,而是一个没脸没皮的老流.氓了!
眼见着萧清毓面色愈发艳丽,楚浔仍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只是并不平稳的呼吸出卖了他。
“……毓儿,”楚浔的声音显得很是喑哑,“为师早就说过,莫要勾我。”
萧清毓心中不安,但他家师尊的眼神看上去实在很是清澈,似乎并未有要发作的势头,只好暂且按捺下去,神思不属地准备给自己和楚浔各斟上一盏酒。
不料刚刚提前酒壶的手立即便被楚浔按住。
“毓儿莫急,这般喝酒有什么尽兴的?”楚浔将那两个小小的酒盏移开,将一壶酒直接摆在了他家徒弟面前,道,“直接用这个,才叫够味呢。”
萧清毓盯着这壶沉甸甸的酒,半晌方抬起头来,试图从师尊脸上找到一丝说笑的痕迹,不过对方的眼神实在坚定,叫萧清毓几乎立即就要服软。
“师尊,我、我不行的……”萧清毓不安地咬了咬下唇,显然是想起了自己之前“一杯倒”的光辉事迹,“我喝不了这么多。”
“不是才答应了要与为师不醉不归么?”楚浔指尖一点,已是将二人面前的酒壶上的封泥全部拍开,他的目的自然不甚纯洁,故而“料”,也是往猛的下。
萧清毓神色愈发复杂起来,先前虽说那次饮酒一下子就醉了,是因着他血脉成熟之故,到底那是他平生第一次饮酒,还是留下了不小的心理Yin影,但师尊在此事上似乎格外坚持,萧清毓只能“舍命陪君子”。
上次喝酒时萧清毓心中有事,偏又是刚刚意识到自己对师尊的情谊,根本尝不出半点滋味,如今也只敢小心翼翼地端起酒壶以舌尖稍稍卷起来一点试试味道。
……甜甜的桃花味?
嗯?好像还行?
楚浔见他似乎并无不适,轻笑一声已是将酒壶抓在了手里,道:“如此便好,今夜,可要与为师不醉不归呀。”
他这话说得意味深长,面上的笑意亦令人发寒,萧清毓只觉心中一跳,嗫嚅道:“哦。”
两人胡乱喝了几轮,其实主要是萧清毓被自家无良的师父推着喝了不少,但暂时好像也没有要醉的迹象,反倒是楚浔似乎有些不胜酒力,面上已是覆上了一层淡淡的粉,额际亦渗出些许细密的汗来。
萧清毓心中啧啧称奇,按理师尊酒量极好,怎得如今自己都没什么事,师尊反倒有了些醉意?
这“老狐狸”心中诡计颇多,萧清毓一时也有些迟疑。
然而,许是今日老天当真眷顾于他,眼看着楚浔的眼睛里越来越朦胧,眼皮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打架,一副堪堪醉倒的样子,而他自己倒仍是神思清明,只是面上有些发热,但尚能支持。
下一瞬,楚浔忽然“咚”的一声磕倒在了桌案上,似已是醉到了神志不清而昏迷过去,萧清毓在他肩上轻轻按了按,唤了几声“师尊”,但楚浔并不回应,甚至轻微地响起了鼾声。
“真睡着了?”萧清毓的指尖搭上了他的脉搏,沉稳有力,起伏亦很有规律,的确像是睡着的样子。
到了此时,萧清毓终是放下心来,彻底松了一口气。
“还好你把自己给喝醉了,”萧清毓嘟囔道,“不然还不知道你能做出些什么来。”
说完,萧清毓微微弯腰,一把将楚浔抱了起来就往床边走去。他虽身形瘦弱,远远不能与楚浔相比,但到底已是金丹修士,将人抱起并不困难。
只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