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徐依梦的表情异样,他友情补充:“现在的法律已经修正过了,您这种方法是行不通的。”
“并不是。”徐依梦摇头叹气,她被问的有点头疼。
那天季明奎无缘无故找她谈话,什么铺垫也没有,就说婚期延后。
徐依梦问来问去,老季也只说:“寒舟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作为父亲,他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我都会想尽办法给他。”
徐依梦都快崩溃了,她感觉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全白费了。
他们两口子结婚,跟季寒舟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季寒舟不喜欢她吗?
不会的,这孩子平常对她客气又自然。而且言喻跟他相处的也很好。完全没有任何异常。
他们一家现在的相处模式,已经比徐依梦刚刚搬进这个家时候的预想好上太多了,怎么会关键时刻出现这种变故?
尽管季明奎一再保证他会负责到底,这两年来他是有感情的,是想踏踏实实过完一生的。但是男人的嘴哪有真话,他明天遇见一个比她年轻貌美的怎么办?还不是一样要把许诺抛之脑后?
再说,她徐依梦要的也不是结婚。结婚只是一个路程。现在这条路上出现了一块石头,她连这块石头到底怎么来的都不知道。她能不慌吗?
想来想去,徐依梦还是下定决心问一问:“我想问一下,如果,我和老季不领证,那么我儿子,能不能上季家的户口?”
私家侦探一愣:“您是指……”
徐依梦说:“换句话说,我儿子,能不能继承季家的财产。”
*
下午放学,雪终于停了。
落日余晖洒向满地洁白,将地面映成了西红柿炒鸡蛋。环卫工人在门口扫雪、同学们哈着白气从教室里出来,一步一个小脚印。
顾言喻收拾好作业,穿好羽绒服。他背着书包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季寒舟跟张伟站在雪地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东西。
张伟最近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一心向季寒舟求教学习东北话的奥义。这俩货,那真是……一个敢学一个敢教。
顾言喻本不想参与,架不住“近水楼台”的好座位。第一天,就听见季寒舟信誓旦旦的告诉张伟:“想学好一门方言,务必要先从脏话开始。”
张伟:“……”
搜噶。
顾言喻:“……”
这他妈哪里来的逻辑。
所以光是想象他们的蹩脚方言,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冷风袭来,挑檐上落下薄薄的一层雪。顾言喻抬眼,只见季寒从地上捏起一大块雪,握在手里团成雪球。张伟一脸神奇的看他Cao作。
季寒舟:“看好了啊,我们东北人打雪仗都是这样式的。”
说完,他一个雪球“piu—”地砸在幕天遥后脑勺上,“呱唧”一声。
顾言喻:“……”
“啊我Cao!”幕天遥走得好好的,突然被砸的一个激灵。毫无防备之下,融化的雪水全都顺着脖子流淌进衣服里,冻得人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他拍干净脑袋,回头看着一脸懵逼的张伟,和那个笑的前仰后合的罪魁祸首,也捏起一个拳头那么大的雪球,扔了过去:“你大爷的季寒舟!搞偷袭是吧!老子砸死你!”
季寒舟灵巧一躲,那雪球直奔张伟印堂,炸开了花。
张伟:“……兄Dai,哩下气瞄准一点好不啦。”
顾言喻:……这又是哪里学的方言。
张伟都快被这群人教坏了,一个广东人,满嘴东北、上海、四川方言,混在一起说。神奇的是,大家居然都能听懂……
幕天遥不服,又捏起一个大雪球朝季寒舟砸过去。季寒舟再次灵巧躲开,雪球落地炸成碎花。
接下来的十分钟,就见平静的半空突然飞来飞去无数个大雪球。战况持续很久,两人身上都挂了不少雪,就快成雪人了。
见顾言喻过来,季寒舟指着幕天遥道:“言喻,帮我打他!”
一动不动的顾言喻:“你自己撩的sao,为什么让我摆平。”
季寒舟:“父债子偿。”
“……父你个头。”顾言喻揪着季寒舟的领子把人带走:“回家吃饭,饿了。”
幕天遥:“傻了吧,叫人逮住了吧!”
幕天遥见状,赶紧捏起一个雪球,此刻季寒舟如同一只被主人牵绳的哈士奇,毫无缚鸡之力,正是偷袭的好时候。
然而幕天遥刚把雪球举起来,就看见顾言喻冷冷扫了他一眼,眼神清冷,比雪天还要冻人。他微微蹙眉,似乎是在说“你敢打他一下试试?”
“……”幕天遥雪球没拿稳,直接掉在脑袋上把自己给爆头了。
CaoCaoCaoCaoCaoCaoCao,季寒舟这货打不过就开外挂,不玩了!幕天遥一溜烟的跑到大门口,钻进私家车里,扬长而去。
季寒舟:“言喻,你先放开我,横着走不舒服。”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