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邢昱把人捞到自己怀里搂着,轻声问道:“今天怎么这么乖?”裴然晃晃脑袋:“因为今天主人心情不好。”
顾邢昱笑了:“我心情不好了才会乖,我心情好你就把我惹生气?”
裴然先是摇头,可细想后才觉得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幸好顾邢昱并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他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些,把鼻子埋在裴然颈间吸了一口。
吸猫呢这是?主人的头发有点长了,弄得裴然痒痒的,他偏了偏头,被顾邢昱按回来:“别动。”
“让我抱会儿。”顾邢昱搭在裴然肩颈处不动了,没一会儿,裴然就听见耳边均匀的呼吸声。
裴然了然,正值年关,主人又是刚回主宅,要处理的事情不会少,他抿抿唇,主人累坏了吧。
裴然盘膝坐在顾邢昱两腿之间,一主一奴在调教室里安静地待着。
顾邢昱满打满算只睡了一个小时,他蹭蹭裴然的发梢,想要把他一辈子关在这里。可惜,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顾邢昱去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递给刚刚他站起来便恢复了跪姿的裴然:“怎么这么喜欢跪?坐着歇歇。”
裴然双手接过杯子,从跪着变成跪坐,笑笑:“只喜欢跪您。”
“过了年,就该办正事了。”顾邢昱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钱少磊的事不能丢,顾季延和许家也要继续盯着,他们缩了这么长时间连个屁都没放,绝对没憋好事。”
“是。”裴然喝了两口水,试探地问道:“主人,那今天的事……”顾邢昱摆摆手:“一笔勾销。”
“是!”裴然这回是真高兴了,主人今天也太好说话了。
年假期间没什么事,顾邢昱在书房办公,裴然就围在他脚边看书,虽然排泄权不在自己手里,裴然也不敢不喝水。幸好顾邢昱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为难他。
外面下雪了,屋子里的温度却常年保持得刚刚好。其实裴然更喜欢裴家的壁炉,那种噼里啪啦的声音让温暖显得更热烈。
“主人,咱们能安个壁炉吗?”裴然合上书抬头问。
顾邢昱挑眉:“想家了?”
裴然张了张嘴:“只是觉得这种温暖看不见摸不着,没有安全感。”
顾邢昱听后一把捞起地上的人,放到自己腿上,环住他的腰,贴着耳朵轻声问道:“这样有安全感了吗?嗯?”
裴然双腿分开背对着坐在顾邢昱腿上,呼吸都错乱了,他没料到主人会把他拎到自己怀里。顾邢昱继续道:“别整天想着些没可能的事,想要温暖来找我,你主人连壁炉都不如吗?”
“当然不是!”裴然死命摇头,他一点都冷,要什么劳什子壁炉。
去洗了把脸,裴然总算是把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洗掉了。主人这也太吓人了,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小插曲结束,裴然继续靠在主人腿上看书。回了主宅还是有好处的,他不用收拾房子了,就只用每天伺候主人……晨起……
靠,他又忘了。
救命,裴然皱眉。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靠在主人腿上,这会儿想起来又不敢起,整个人僵在那儿。
所以明天要不要去?裴然快纠结死了,去吧,主人一看见他肯定就想起来他前几天一天都没去,不去吧他害怕主人突然想起来自己死的更惨。
顾邢昱一低头就看见裴然在那里苦大仇深的,身体还保持着靠着他的样子,可脑袋已经悬空了。 这是想什么呢僵成这样?顾邢昱笑了,他揉揉裴然的脑袋:“干嘛呢?”
裴然吓一跳,手里的书“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看,看书。”裴然慌忙把书捡起来。
“书都掉了,看什么书?”顾邢昱拍拍他的头,“起来,吃饭去。”
休息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初五就到了。院里叽叽喳喳的,几个小孩回来了,像是学校里刚开学的学生,兴奋地讨论着放假去哪玩儿了。
顾邢昱就喜欢扫他们的兴:“别高兴太早,你们还有事儿呢。”
三人茫然地看向顾邢昱,可顾邢昱背着手老神在在地站在那里,不说话了。
裴然站在顾邢昱身后,叹了口气解释道:“私奴回府,按例要先去训奴司复述一天家规。”
“啊?”许景元苦丧着脸。
“啊什么啊?都赶紧去。”顾邢昱今天心情很不好,凌晨三点被一通电话吵醒,军部的部长吕灿在电话里语无lun次地说他们运送的货被劫了,顾邢昱不管怎么问,吕灿都不敢说是什么货,把有起床气的顾少主逼急了骂了他一顿佯做要挂了电话往上报,吕灿这才磨磨唧唧说出来实情。
吕家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家里百来口人指着他一个人挣钱,把吕灿压榨得够呛,吕灿眼红钱家逐渐壮大的资金链,私底下给钱少磊的儿子钱志民送礼,打听他们家富起来的原因。钱志民是个飘起来找不着北的人,跟吕灿喝了一顿酒,又被恭维了半天,把他爸的事说的一干二净。
不过钱少磊也是个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