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月下那次开荤,之后的被翻红浪便更加顺理成章了。
天上不知岁月,等我回过神来,发现我的肚子已经微微凸起,腹肌也变得柔软了许多。
这绝对不正常。
我最近不太容易困了,但相对易怒,且容易多愁善感,总是会在意一些以前不会放在心上的事。比如说,今天落水做的糖醋鱼偏甜了,我就会大发脾气,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笨,但是骂完了我又觉得愧疚,想道歉却又开不了口。
长时间没见到落水,我就会心烦意乱,止不住乱想他是不是扔下我一个人走了,他会不会就这样把我扔在这里关到老死?
越想越难过,就差落泪了。
我烦闷不已,以至于整天板着个脸,对落水的求欢也不是那么感兴趣了。
趁落水去做饭的时候,我偷偷溜进藏书阁去查典籍,就想看看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然而翻了半天也弄不明白,气得我差点一把火把这破地方给烧了。
还好落水来的及时,他这段时间对我更上心了,知道我不开心,变着花样陪我哄我,这会儿走进来直接抱住我亲了几口,奇异的是,看见他我就突然平静了。
完了,我应该是真的病了。
......
晚上我躺在床上,不知怎的心里又涌上一股夹着委屈的落寞。想着自己曾经引以为豪的健壮身材如今不复存在,连性子也没有以前洒脱了,难道我是病入膏肓了?思及此,我便更为难过。
难过落水会因此抛下我让我自身自灭,毕竟我现在真的挺讨人厌的。
我难受地摸了摸小腹,最近夜里总是不能好眠,左右侧睡都没有合适的姿势,要是平躺,又觉得肚子里有东西压着我的内脏。
东西?
我脑子里闪过一道光,像是抓住了什么,这时候我的肚子轻微动了一下,这几个月来头一遭遇见,我顿时如遭雷击。
我猛然想起与落水迷梦糊涂的第一夜,又想起先前遭遇的种种,想起南宫慕对我的囚困和侮辱,他苍白的指尖,白色透明的玻璃瓶,还有……
还有那些令我神智昏聩,情欲爆发的粉白色膏脂。
“据说,这能令男子有孕……”
……
令男子有孕
……
这几个字突然在我脑海里炸开,我整个人被骇得一震,不敢置信地迅速扯开衣物将手掌按在小腹处细细按压,因为用了些力道,我只觉还算分明的肌理下方,有什么柔软却弹性十足的东西抵抗着我的试探。
我不清楚那东西是什么,但每当我用力触摸,那一小块物体却也随着力道压迫着我的内脏。
那玩意儿看似脆弱,却十分顽固地抗拒被我触摸探究。
“你在干什么!?”
门口突然想起落水的声音,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在半夜坐起来摸肚子,当然也许是担心我肚子里的东西,所以音量颇高,完全没了往日平和柔顺的模样。
我被他吓了一跳,手腕微顿,就这晃神的功夫,他就一个闪身从门口瞬移到了我身边,然后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那力道之大,让我动弹不得。
我并不愚笨,心念一转,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已是将落水的出现和目的想了个大概,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
这么想着,竟是连我能怀孕这件事也显得不甚重要了。
大概是他把我从南宫慕手里解救出来的缘故,也可能是他本身便具有某种迷惑人心的特质,总而言之,我短短三个多月就对他如此信任依赖,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但这也更让我觉得难堪,甚至因为身体变化的缘故,我愤怒之余,更是伤心,此刻竟是恨不得和落水大干一场,不管那些有的没的,先把这个骗子揍成猪头再说。
我闭了闭眼睛,想抽回手臂,但刚一动作,对面那家伙居然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脸,我整个人一僵,猛然睁开眼睛瞪他。
“放手!”
“青青,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他这么说,我便知道他已经看透了我的想法,我咬了咬腮帮rou,真是又气又无力。
为什么老天爷就是爱跟我开玩笑?
我和落水怎会孽缘如此,他要是纯粹是为了目的接近我,让我怀上他的子嗣也就算了,那又为何让他与我心意相通到这种境地。
我此刻真是心烦意乱,实在不想面对他,也不想听他解释,用了些力道甩开他,我就想翻下床去外面冷静一下好想办法摆脱肚子里的东西,如果能逃脱离去,那便是更好了。
然而落水却不肯放过我,他法力高强,没费什么力气就把我按倒在了床上。
受到压制,我更为火大,“你他娘的滚开!给我松手!滚!”
我胡乱踢蹬,只想把这人从我身上甩下去。
然而落水只是用力压住我,他明明可以用封印让我屈服,但他并没有那样做,我清楚他不是这样的人,但越是明白,心里便越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