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史书上刘盈那些堪称是脑残的行径,武后就各种腻味,她顿时就觉得李弘这个儿子不顺眼起来。武后可不是什么会耽于儿女情长的人物,既然觉得李弘是个靠不住的,对李弘就有些不那么客气了,这着实让李弘有些不舒服,又跑到李治那里去告状。
李治并没有觉得武后哪里做得不对,这等嚼舌传谣的,看似只是牵扯到了武顺这个过世的韩国夫人,实际上却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尤其,这事对于李贤是一个很大的伤害,这直接质疑了李贤的血统。这年头,嫡出和庶出绝不是一回事,如果李贤真的被人视作是武顺之子,那么不仅是庶出的问题了,甚至要上升到jian生子这个层面上去,李弘居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去给那些传递谣言的人喊冤,那李贤又是何等无辜呢?
不过,李治对李弘还是很宽容的,他只是稍微提醒了一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李弘本身就是个心肠柔软的,一听这事居然对自己的弟弟有这么大的伤害,顿时也跟着愧疚起来,赶紧回去安抚李贤去了。
哪知道,李治这边摆平了李弘,反倒是贺兰敏月心里头不舒服了,她同样有些疑神疑鬼,自个母亲的死,是不是真的跟姨母有关呢?
也正是在这个微妙的时候,贺兰敏之一路疾驰,终于返回了长安。
第102章
一听贺兰敏月说什么自家母亲是被姨母逼死的云云,贺兰敏之就非常头疼。他也担心这个脑子不够用的妹妹钻了牛角尖,因此,干脆利索地将之前伺候武顺的下人都找了过来,然后一一询问武顺病逝前后的事情。
贺兰敏之这些年跟着李悦,最讲究的就是逻辑思维,直接按照时间开始梳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然后,贺兰敏月就有些羞恼起来。
事情其实很简单,那一日,武顺带着贺兰敏月进宫,结果贺兰敏月说是新学了一支舞,要跳给圣人看,因此,贺兰敏月留下了,武顺回去了,这一路上压根没有遇到武后,自然没有武后对武顺有什么威胁言辞的事情。武顺回家揽镜自照,便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之后她便开始在水阁之中饮酒自娱。下面伺候的人不是没劝过,不过,谁劝得住她呢!她喝了太多酒,又吹了冷风,后来便是乏力,只是喝了点饮子休息了一日,后来感觉好些了,便没再当回事,等到病情反复的时候已经是来势汹汹,难以挽回。
贺兰敏月再蠢也知道怎么回事了,自家母亲这是感慨自个年华逝去,伤春悲秋,结果喝多了受了风寒,大夫没有诊治错,也没什么Yin谋,她完全是胡思乱想。
贺兰敏之看着这个虽说略微有些憔悴,但是依旧有着惊人美貌的妹妹,他叹了口气:“敏月,你选择了自己的路,我这个做兄长的也无话可说,但是,宫廷不比其他地方,你做事之前,先想一想当年的王皇后与萧淑妃。她们一个有家世,一个有儿女,而你呢?你扪心自问,除了美貌之外,你有什么?”
贺兰敏月不以为然地说道:“但是圣人不喜欢她们啊?”
贺兰敏之顿时无语了,将一切都寄托在圣人的宠爱上,这也太不靠谱了吧!不过,傻白甜就傻白甜吧,总比不自量力,一定要跟武后对着干来得强,因此,他只是说道:“你别老是将姨母当做是假想敌,你先想想看,你能不能做得了姨母做的事情,姨母如今在意的本来也不是圣人的宠爱,所以,在这方面,你们两个并没有什么竞争关系,有姨母帮忙,圣人才有空跟你谈情说爱呢,真要是姨母不干了,圣人每日里光是处理朝政,都不知道要费多少工夫,我听说圣人有风疾,是劳累不得的,所以,你好好将圣人伺候好了,便是你的功劳了!”
贺兰敏月嘟了嘟嘴,气闷地说道:“知道了,我就知道,在你们眼里,我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行了吧!”她也就是抱怨一句,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来说,权力什么的,她其实并不如何放在心上,对她来说,权力不过就是爱情的附庸,这意味着爱人给自己的尊荣。而若是权力的存在导致了爱情不能圆满的话,那自然是爱情更重要。
贺兰敏之见贺兰敏月还算是听劝,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叹道:“咱们家如今就是咱们兄妹两个了,你要是还冒冒失失的,我怎么放心得下!”
贺兰敏月更加不以为然了:“什么啊,有圣人在呢,谁能欺负我不成!倒是阿兄你,你前些年拖着不肯成婚,如今又要耽误几年,你到底怎么想的?”对于恋爱脑来说,没有什么比爱情更重要了,自家兄长对这事居然没有任何兴趣,这怎么能行呢?
贺兰敏之听到这话,顿时就有些头疼起来,他叹了口气,说道:“横竖这几年不行,所以到时候再说吧!”
贺兰敏月转了转眼珠,盘算了一下,可惜的是自家姨母没有适龄的女儿,要是当年安定思公主还活着就好了,要不然,以自家阿兄的品性相貌,也唯有公主才能匹配了。
不管怎么说,贺兰敏月的作死之旅总算是告一段落,武后原本心中生出的一点杀机也悄然而逝。毕竟自个的血脉亲人就这么多,死一个就少一个。姐姐刚刚去世,自己就想要拿外甥女开刀,难免有些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