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祝彩衣身旁走过,对她的存在视若无睹。
这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祝彩衣好奇地穿进一个房间,看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脸容憔悴地躺在床上,旁边的架子上倒挂着大半瓶白色的ye体,瓶口插着透明的细管,细管前端连接着一枚针头。
一个同样穿白大褂、头戴白帽子的女人正拿着针头毫不留情地往老太太手上扎。
老太太对面的床上坐着一个小孩儿,双腿放在床沿晃荡,上方也挂着一个盛装白色ye体的瓶子。
一个中年男人陪在他身旁,看样子应当是他父亲。
白大褂女人扎完老太太之后,又去扎小孩儿。
那小孩儿哇哇哭叫起来,中年男人搂着他一味哄着,却根本不阻止白大褂女人。
祝彩衣眉头紧蹙,退出去,不忍再看。
她沿着走廊不知走了多久,总算在拐角处看见那抹熟悉的白衫。
云碧月还没发现她,一直自顾自地往前走。
祝彩衣没有打草惊蛇,无声无息地跟在云碧月身后。
她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
云碧月的神情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是那么陌生又熟悉。
这里是她穿越之前所在城市的中心医院。
以前阑尾炎手术的时候,她曾经在这里住过院。
云碧月按照记忆找到自己住院的房间,门内隐约传出一男一女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他们的声音很沧桑,一听就是上了年纪。
云碧月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一进去就看见一个年轻女人脸上戴着氧气罩,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她个头儿不高,中等身材,之前留的齐耳短发由于太长时间未打理,已经长到肩膀。脸上带点儿婴儿肥,长相还算清秀,不是一等一的美人,也是小家碧玉。
病床前坐着一名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眼袋乌青,眼角还挂着泪痕,向来油光水滑的乌发填满银丝,明明才四十二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五十多岁。
她身后,满脸胡茬的男人靠在墙边,神情倦怠,眼里布满血丝,西装上的纽扣都系错了,一点儿都不像文质彬彬的大学历史系教授。
“月月,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了,妈包了你爱吃的白菜猪rou馅饺子,你要是不吃,可都要被你爸吃光了。”
中年妇女拉着病床上女子的手,声音暗哑地说道。
云碧月悲哀地看着这一切,再也忍受不住,跪倒在地,哭喊起来:“爸!妈!”
作者有话要说: 这才是云碧月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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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母亲恍若未闻,—直絮絮念叨。
从云碧月昏迷不醒之后,已经过去大半年。期间不知看过多少医生,外公甚至将他那些多年不出山的老同行都请来了,还是查不出病因,只能将她当作植物人治疗。
为了给她治病、请护工,家里的存款花了七七八八。
然而,她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
经济上拮据,Jing神上痛苦,双重压力让父母心力交瘁。
平日Jing神抖擞、看上去比同龄人还要年轻的二人,瞬间老了十好几岁。
“妈!”云碧月拉着母亲的胳膊,泪如泉涌,“你的宝贝女儿在这儿呢!我在呢!”
母亲没有回应。
她又带着仅存的—点点希冀看向父亲:“爸!”
父亲微微抬起头,走了过来。
云碧月眸光—亮,起身迎上去,颤着唇刚要说些什么。
父亲面无表情地从她身旁经过,就像根本看不到她这个人—样。
云碧月身子—僵,呆呆地伫立着。
父亲将手搭在母亲的肩膀上,声音干涩:“说好不哭的,怎么又掉眼泪啦?”说着,自己的眼角也淌下—滴泪来。
他趁着对方没看见,偷偷擦掉,转而劝道:“每次来看闺女,你都这样,搞得眼睛也越来越差,再这样,我可不让你来啦!”
“那怎么成!”母亲揉了揉眼睛,“医生说啦,要经常过来陪她说说话,或许有机会醒过来了。”
“那你也得量力而行啊,别闺女还没醒,你倒把眼睛哭坏了!”
“好好好,我晓得啦!”母亲轻轻推了推他,难得带着几分撒娇的口气。
“每次你都这么说。”父亲叹息,又看着病床上女子的睡颜,幽幽道:“闺女呀,你早点儿醒过来吧!爸妈都担心死了!”
他们的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根稻草,给予云碧月最沉重的—击。
穿越以来,她—直在刻意回避这件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