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思晏声音听起来竟有些失落。
“无药可救。”连漪评价他。
沈思晏回过神来,心惊胆战的心和胆回归原位,他抱着她,摸了摸她的肚子,嘟囔道:“我刚刚站在那,连宝宝叫什么名字都快想好了。”
连漪拍开他的手,哑声道:“没点谱,一边去。”
“今天还要上班吗?不先去医院吗?”沈思晏紧跟着她。
连漪洗漱完,摘下发带,简单梳了下头发,又走回卧室换衣服。
沈思晏扒在门口看她,眼睛眨巴眨巴。
连漪脱衣服的手顿住,瞪了他一眼,“我换衣服,你出去。”
被无情拒之门外,沈思晏只好委屈地给她关上了门。
换完衣服连漪便要走了,沈思晏心疼极了,和她说:“以后我养你好不好。”
连漪说话喉咙疼,她翻了个白眼。
沈思晏继续跟着她,说:“其实我家很有钱的,我也很有钱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
别人说来信口开河的话,他却是真心实意的。
只可惜他碰上的是铁石心肠的连漪,她走到门边,弯腰穿上鞋,说:“你有钱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养你和宝宝啊。”沈思晏摸她肚子。
“你是不是有病沈思晏,这是喉炎!”连漪扯到了嗓子,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你别激动。”沈思晏给她拍背。
连漪烦他:“让开。”
沈思晏委屈:“我不管,我孩子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沈乐漪,快乐的乐,漪是你的名……”
连漪:“滚。”
不开玩笑了,沈思晏认真说:“下午我陪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不用,你去做你的事。”连漪冷漠地将口罩戴上,没能冷漠地走成,她被沈思晏熊抱住了。
“我上班要迟到了,你幼不幼稚沈思晏?”
“反正只对你幼稚,你要么今天请假,要么让我陪你去医院。”沈思晏无理取闹。
被他的胡闹逗笑,连漪心情稍微好转,回过头在他唇边亲了一下,难得赏他一个早安吻,她声音沙哑地说:“我们社畜,天塌下来,都是要赚钱吃饭的,所以,我去忙我的,你去忙你的,晚上回来吃饭。”
被她一句“晚上回来吃饭”轻易满足,最后还是沈思晏妥协,松开了怀抱。
连漪下午去医院做雾化,因为嗓子发炎严重还挂了吊水消炎。
这才两个月,她已经是第二次进医院了,今年之前,她一年可能也不会去一次医院。
上大学的时候她的身体最好,有一年甲流传播严重,她们寝室三个人都中招了,偏偏连漪普通感冒都没有。
过了二十五岁后好像抵抗力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工作上的压力,生活上的压力,拧成一团乱麻。
连漪捂着雾化器,盯着天花板的一角出神。
如果可以,真想再回到学生时代。
上个月,她投的稿子已经被某著名期刊杂志收录了,不日就会发表,在她的履历上又添了一笔。
以她现在的成绩,回去读博是没有大问题的,问题在于连漪不想再回燕湖大学了。
四年的本科和三年的硕士研究生已经让她看到了燕湖大学的高度空间。
尽管燕湖大学在国内是首屈一指,但放眼世界,比燕湖要好的高校还数不计数。
人总要往上走,而不是原地踏步。
如果要读博,她想试一试申请Cambridge或者Oxford。
她曾在Cambridge进行过为期半年的交换生活,如果她想申请,和曾经的导师打招呼,也是完全有机会的。
只是,这就意味着她要放弃在国内的很多事情。
她的工作,故乡,家人,以及……沈思晏。
她对沈思晏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她也已说不清楚了,她的防线在他的攻势下有了溃堤的趋势。
她从来是一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可是现在,如果哪一天被感性战胜理性,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也无法再笃定。
心绪复杂,一团乱麻。
结束两个小时的治疗,连漪独自走出医院,她正要打车,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了她前面。
奥迪车窗缓缓落下,一张熟面孔露出来,许年诧异道:“连漪?”
连漪也被惊了一下,后退一步才抬手打了一下招呼。
“你怎么在这?”许年问她。
连漪指了下喉咙。
“嗓子不舒服,是吗?”
连漪颔首。
“你要去哪,方便的话我送你。”
连漪微笑,摇头。
坐在驾驶室的男人也道:“不用这样客气,上车吧,报个地址,顺不顺路都先送你!”
连漪不喜欢欠人情,她依旧摇头。
“这边不能停车,你先上车。”许年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