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委曲求全。”连漪说。
“我也是。”许年抿唇笑了一下,指着旁边的甜品店道:“既然不吃饭,带点甜品回公司吃吧。”
连漪对视上他的眼睛,他眼睛里没有别的神色,只是单纯地向她提个建议。
连漪回到公司,小何正吃完饭回来,撞见她,关切地问:“连漪老师,没事了吧?”
“没事,对了,这是刚买的甜品,你拿去吃吧。”
“好。”小何拿了一个nai油面包。
连漪将整个袋子都递给了她,“都是你的。”
“啊?连漪老师,这家甜品店很贵的诶,你都不吃吗?”
“不了,给你买的,我点外卖。”
小何疑惑道:“连漪老师,你不是去吃饭的吗?”
“没吃。”
“噢。”小何点点头,不多问了。
许年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和他妈抱怨招呼不打一声就安排这种事。
他妈理直气壮:“要是和你说了,你还能来吃这个饭?”
许年叹气:“您叫我来,我敢不来吗?”
“算你识相,今天你袁阿姨的女儿,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挺有主见的女孩。”许年说。
他妈也点头附和,不过角度和他不一样,他妈说:“就是事业心太重了,这种女人不顾家的!”
许年沉默了一会,问:“事业心好,不好吗?”
“男孩子事业心好当然好啦,但女孩子是要照顾家庭的啦,你们都去工作,以后小孩谁带啊,我给你们带啊?你还是要找老实文静的女孩子,太独立的不行的啦。”
“您又要求对方家庭好,学历高,工作好,又要求性格好,脾气好,还不能独立,哪有这种人?”
“哎唷,我可是为你着想的呢,许年,我可不许你去找那种外国女人,他们都乱得很的,你就乖乖的,老老实实给我在国内成家立业,不要想着翅膀硬了就可以到处飞了……”
许年按住了额头,将目光投向窗外,视野内,客机从天上飞过,划过长长一道白行。
——
飞机应当已经快到那边了。
工作的时候连漪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沈思晏走的第二天,连漪便开始想他。
他走之前那两天几乎黏在她家里,每天早上亲亲她,比闹钟还准时地叫醒她去上班了。
明明不爱吃甜食,羊角包都会吃得苦大仇深,第二天依然会说:“我要和你吃一样的。”
在饭点的时候连漪也想起了他。她点了一份粤菜,可带血丝的白切鸡同事都接受不了,她便不由地想起沈思晏会眼睛亮亮地和她说“好鲜啊”。
只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日常,少了一个人,竟然开始不习惯了。
在他离开的第十三个小时,连漪打开微信看消息,没有沈思晏的回信。
他们之间有十几个小时的时差,或许飞机延误,还没有落地。
连漪如此想到。
不愉快的事不再去想,她吃过中饭又午休了会,沈思晏回了消息给她,还有一个未接的视频通话。
他说下飞机了,正在去集训地的路上。
现在是下午一点多,他那边应该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连漪问他:睡了吗?
沈思晏秒回她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说:时差倒不过来
连漪笑他:哪有一下飞机就能把时差倒过来的,你以为是飞新加坡啊。
沈思晏睡不着,其实不是因为时差,而是因为飞机的意外事故。
今晚的飞机遇上气流,猛烈的颠簸持续了半个小时之久,飞机里东西撞成一片,强烈的下坠感和失重感引得尖叫四起,有人紧拉着安全带索求真主保佑,飞机窗外的夜黢黑得犹如黑洞,他当时冷汗从后脖颈冒出来,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怕再也回不去。
好在剧烈颠簸渐渐缓和,飞机逐渐平稳,最后顺利降落在机场。
如今落了地,脚下也仍像踩不着地似的。
沈思晏那边好一会都没有回应,过了那么五六分钟,连漪收到了他发过来的一小段视频。
镜头照着他的胸口到领口位置,戴着黑色手表的手腕出现在画面中,他拿出一盒火柴,划亮了一根,连漪正好奇他想干什么,下一秒,他手心摊开,火柴消失,一朵娇艳的玫瑰落在他手心里,像是凭空而来,又被他紧紧攥在手里。
连漪不自觉地笑起来,她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屏幕,仿佛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
连漪回复他:“我也变个魔术,你打开行李箱看一下。”
走前一天,沈思晏将行李箱提到了她那边,连漪还给他清点了一遍行李。
她的信息让沈思晏高兴起来,他将行李箱放倒在地上,打开一眼看到了一个深色的袋子。
他拎了拎,袋子还颇重。
他拉开袋子拉链,没想到袋子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