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漪皱眉,不解,“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还给我?”他声音都微微颤了起来。
连漪先是莫名其妙,和他对视良久,终于反应过来他误会了什么。
她无奈地笑了,“想什么呢,是你手表太贵重了,你以为我要和你划清界限吗?”
“不是吗?”他声音一轻,语气还是委屈死了。
连漪问他:“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沈思晏盯着她,眼神委屈,无声控告。
的确,自从那天之后他们已经有近一个星期没有联系了,或者说,一个星期连漪没有回过他消息了。
连漪自认理亏,轻叹一口气,问他:“你是要去哪?”
沈思晏迟疑了一下,说:“我回去。”
“上车吗,我送你回去。”
“好。”他又笑了起来。
连漪再没见过比他更好哄了的,三两句话就眉开眼笑,当真是应了名字,言笑晏晏。
车开到了三泉府邸,连漪开了车门锁。
“到了。”她说。
沈思晏却没有下车,车里安静了一会,在连漪都要问他有什么事了的时候,沈思晏开口低声说:“我们保持现状可以吗?”
连漪将车熄火,扭头问:“保持现状,什么现状?”
师生?朋友?
不管选择哪个,他们最后都只会是点头之交,回不到过去了。
沈思晏想说那两个字,又感到一阵难堪,紧抿住唇,下嘴唇内侧的rou都被咬红了,在连漪质询的眼神里,他缓缓松开了嘴,说出了那难堪的两个字。
荒诞效果拉到最满,连漪心里一跳,连眉头都高挑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一种关系。
在他通红的脸和直勾勾的眼神里,她乱了频率的心先回归原位,她抱起手臂,戏谑道:“你事儿办的太差了,不太行。”
他眼巴巴地看着连漪,明明脸红得已经快烧了,嘴上还说:“再多试几次,你教教我,好不好?”
连漪朝他温柔地笑,“你教学费吗?”
沈思晏把手机递给她,“密码1024。”他说。
“我不要钱。”她道。
生怕她撂下他就走,他抓住了她的手,问:“那要什么?”
她没有说。
连漪终是在他的直白里软了盔甲,问他:“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车都已经停在三泉府邸了,沈思晏心里放起了烟花,他说:“我家。”
连漪跟着他穿过豪宅景观,一路上了楼。
房门打开,灯光自动亮起,三百多平方的跃层,客厅中空,连漪环顾了一圈,说:“房子很不错啊,你家里人都不在家吗?”
“他们都不住这边。”沈思晏关了灯。
室内的灯光一暗,只有边角的光条发着光。
他的暗示很明显。
连漪看到了大吧台,问沈思晏:“有酒吗?”
“有。”
有酒柜便有酒,不过这里不常来人住,没有很好的酒,沈思晏并不了解酒,连漪也不挑,她拿了酒杯给自己倒了半杯。
沈思晏拿了杯子正要给自己倒,被连漪拦住了。
“我不会喝醉的。”他向她保证。
“不,”连漪拿开他的杯子,将自己的杯子推到中间,她说:“一杯够了。”
他愣了一下,连漪轻轻地在他耳边说:“沈思晏,你还有一次后悔的机会。”
沈思晏的心跳快要跃出胸腔了,他说不出现在的感受,但他知道不能这样被动下去了,他拿起吧台上的酒杯,灌了一口。
以为他喝酒壮胆,连漪正要笑,忽地被他按住了后脑勺,唇齿相贴,他将口中的酒ye渡给了她。连漪猝不及防,酒ye顺着嘴角流下,淌进了她的衣领里。
他知道,过了今晚,他们之间就真的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但他仍然抓住了她的手,环紧了她的腰肢。
他们之间没有爱,只有肌肤的相依。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是他,好过是别人。
他的亲吻绵密,抱着她,亲吻她的脖颈在她耳侧叫她,“老师,姐姐……”
她的声音细碎,抓着他的衣服,无声回应。
……
连漪没有在沈思晏家过夜,在沈思晏沉沉睡去了后,她便走了。
已是午夜,她回到家中,甩掉鞋,不用看镜子她也知道脖颈上当是一片暧昧的痕迹。
困顿,疲惫,但又莫名亢奋。
身体酸软,是放纵后的报复。
柜子上男人的照片冷然看着她,而她靠着墙弯眼笑,无声地说:你看,总有人爱我。
不知道他九泉之下,会不会再被她气死一回。
第二天沈思晏醒来的时候,床侧已经凉了很久了,他懵了大半天才想起来看手机,手机上连漪的消息是凌晨发的,只有两个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