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沐浴吧,晚些时候再与你说。”我打了一桶水提到她脚边。
·
尽欢去沐浴,我烧好饭菜搁到院里石桌上,静静看着天,等她出来一起用膳。不多时,我便听到开门声,转身欲招呼她用膳,背后被她贴上,她的手从我肋下穿过,抱住了我。
心,忽而忐忑起来。
待她静静拥了一刻钟,我摸着她的手背,拍了拍,轻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为难你了,尽欢!出口道:“用膳吧!尽欢。”
尽欢不如往日听话,转过我的身,依旧搂在怀里,下颌搁在我肩头,在我侧颈磨蹭着。
耳边,只听到尽欢低语:“阿元!你就在这里,可我心里,还是很想你!”
她,清冽之音有些哽塞。我实在不忍,与她分开一些,瞧她垂眸看着我,伸手把她眉梢挂着的水珠拂去,顺手贴上她好看的脸颊抚着,露出笑来温声些安抚她:“说什么傻话?我二人不是一直在一处么?还和往常,一样。”
“嗯……才不一样。”尽欢不认同地摇摇头,低头吻上我的唇,舔弄着。嘴里的话已成了碎片:“这……样,才算……一样。”
“不,要。”侧头躲开她的热情,道:“不可。在外面,怎可如此?”尽欢也太大胆了,虽在院中,到底头上有青天,若被人发现,死生难料。
话音刚落,我只觉身子一轻,竟被她打横着抱了起来。她抱我疾步往卧室行去,我捶着她的肩挣扎着,唤她:“你快放下我,尽欢,放下。”
她完全置若罔闻。一到卧房就踢上了房门,放下我就吻上了。很急,很痛。很压抑。
我挣不开她,才知尽欢力有多大,不知何时已到榻上,尽欢在我唇上啃咬着,钻入口中吸.吮逗弄,手在摸索着衣结。
心里明镜一样,只是口舌被她夺去,我发不出声,只能推着她、拍打着她的肩,让她放开我。尽欢全然不理睬,入魔般只顾采劼我。我很恐慌,这样的她,我很怕。
冷气刷地袭上我的身,我知已衣衫不存,尽欢放开了我的唇,往下撕咬着我的颈子。
“应尽欢!你混蛋!”拉扯之中我推开了她,怒极骂了她,巴掌应声甩在那无瑕洁白滑腻的脸上,……转身面朝墙壁,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手疼,……心更疼。她怎能如此待我?
背后的人靠近来,伸手搂我,我狠力甩开了她。背后的声音急促无措:“阿元!阿元对不起!我,我真不知,怎会这般!是我的错,阿元!我,……我没想欺负你!阿元……,我就是想你了,我怎么会欺负你呢?刚刚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何情急失控,对不起,阿元!呜呜……”
她的哭声惊着我,被欺负的人是我,她倒是哭的什么劲儿?大抵,我知她在哭什么。
悔恨有之,无措有之,难过亦有之。
太多的事与愿违,弄不清楚的太多——
只是想与尽欢回到从前,还是互相关怀,同在一处,一同吃住,一同山上山下的生活。为何尽欢不愿意?
只是想彼此慢慢适应不再每日亲密,慢慢适应平淡相处。如今看来,结果适得其反。
不曾缺过对尽欢生活上的注意,烧饭洗衣缝补,一应物什,比往常更用了十二分心思,只不过是少了些亲近甜腻事。为什么尽欢今日如此反常?……
·
身后传来衣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一片温热贴上了后背,尽欢光果的手臂包裹了我。
没去挣扎,方才她的哭声与歉意,我便知此时,尽欢不会再行什么我不愿之事。尽欢扳过我的身子,一如往常温温柔柔。
我转过身,见尽欢已不着寸缕,洁白的身子在白夜交替不甚光亮的朦胧中,格外诱人。我的脸烫了起来,一瞬不瞬盯着她。已有多少日子,没见过她这般模样了?
咳,我疯了么?不要想,不能想!尽欢……
“阿元!我,我把自己给你吧!”尽欢脑袋埋到我颈窝,耳朵尖红红的,羞窘得语无lun次,闷闷道:“我想,也许你心里害怕,害怕与我那般……此事是我对不住你,我急切了,没考虑到你的心情。那个……那,今日,我就把我自己给你,我们二人,倾心喜爱,虽说并不一定要行这闺房之事……这只是趣味,两人相恋,若得诚心以待相濡以沫,便胜过一切。我只是想……”
“咳!我的意思是,你还未及成年,亦未至双十。我不会要了你的身子,这事我心中是早有决意的!你莫要怕,虽刚刚我做得太过冲动无礼,但我心里记得,我只是想与你亲密些,并不会……那般待你。你信我么?”
尽欢抬眸时,我定定看着她,为她的话震颤,却强自镇定,一言未发。
尽欢顿了顿,坚定着道:“阿元,你信我!现下,我想把自己交给你。你可,感受我的心意,你莫要怕我。你我亲昵些,这般是美好的,一切都无碍的。”
她太傻了,我怔愣无话,暗恼自己愚钝。
尽欢盯着我瞧,紧张得声音发颤,又问道:“你,要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