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笑出了声,“是我们不懂事,客人睡吧。”
督主听了此言真有转身的意思,他慢慢的朝床榻上面走去,谢娇却敏锐的发现了那个老板他对着黑暗中的人一招呼,黑衣人手里持剑。
纵然知道赵以瑾不是不谨慎的人,谢娇的一颗心还是提了起来。
她在这个位置微微的动了起来,打算再将碧蝶招了出来,只是不等她做完手势,就看到了暗处藏着的人不止一个黑衣人。
赵以瑾对着前面的人将火折子发力丢了出去,可是背后的人怎么办?
“督主!”顾不得会被老板发现了,碧蝶也来不及了,谢娇跑了出来,“注意身后。”
说这句话的时候,两个黑衣人动作并未顿住,与之相反的是老板似乎被这一幕吓住了,“小娘子怎么在这里?”
赵以瑾将另外一个黑衣人用掌聚集内力推了出去,谢娇已经到了老板与赵以瑾之间才发现老板根本不是在颤抖,而是兴奋。
在赵以瑾与两个人交手的时候,他拔出了剑对着赵以瑾而去。
“不要。”谢娇下意识的就用手抓住了老板的匕首。
她先是感到了一阵疼痛,而后借着月光能够看到一丝丝血不断的流出来。
白刃上面也沾了一丝血,老板看着她的表情变得凶狠了些,“一个小娘子,不自量力!”
他说完这话用的力度更狠了些,下一瞬,却是有一柄簪子直接刺中了他的后背。
这一下子让他哆嗦起来,直接跪在了地上,整个人不听使唤。
督主这一下子之后,回过头才发现谢娇的手汩汩的向外面冒血,他走了过来,将老板踢开。
眼睛注视着谢娇,让谢娇心里有些慌乱,只是又忍不住的轻轻哎呀了一声。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眼前这一幕谢娇有些意识到了,赵以瑾的武功的Jing妙了,也许根本不需要她出手。
她这样做,除了让自己受到伤害,更有可能的就是督主因她受到牵制。
这样想着的谢娇面上有一丝自责,赵以瑾轻轻的抬起她的胳膊,“倒是难得,本督主好久都没有被别人这样保护过了。”
听到这样一句话,谢娇有些意外,她一抬头便撞进了赵以瑾深邃的眸子里面,那似乎包含了无限的深意,他淡淡的一笑,说是春日桃花毫不为过。
一时之间,谢娇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她嗫嚅着开口,“谢娇愿意以后也保护督主,只要督主不嫌弃就好。”
这话说完,谢娇自己都觉得好笑,她连忙低头去看地上的月光,督主根本不需要她的保护,相反的是一直以来被保护的都是她。
“……”赵以瑾顿了顿,才开口,“人人都是想求一个好处的,保护说着容易行动太难,要本督主付出多少好处才可以呢?”
他眸子乍然眯了起来,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谢娇却感到了一阵的凉意。这屋子的确太破了,挡不了多少风雨。
对于这句,谢娇其实想问若是问情字,督主可愿?
但她刚给自己打了气,半天启唇的时候,门被轿夫啪的一下子打开了。
“督主,附近贼人已经清理了干净,现在您要如何做?”
跟在轿夫后面的还有被绑起来的老板娘,她嘴里被塞了白布,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刚刚的气氛瞬间一下子消了干净,此刻不是回答的好时机,谢娇呼了一口气看向了赵以瑾。
他随意的看了过去,是对自己的答案不期待吗?
“让她开口。”赵以瑾用手一指老板娘,轿夫点头,将布拿了下来。
“你个杀千刀的,竟然黑吃黑?知不知道这很不合规矩?我们挣几个钱容易吗?你现在还杀了我夫君?”
她似乎是看到了地上的老板,目光变得狠辣起来,“也罢,这人不知道在我沾惹了多少野花,死了也好,只是我是无辜的,所有的恶事都是他做的!”
谢娇原以为这老板娘会为老板求情,结果不悲伤也就算了,竟然还推卸责任,这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
“这桥段你以后也会见到的,到时候不必太惊讶。”
世上为名利者奔波众多,谁想落不得好呢?
谢娇这时候从赵以瑾语气里听出来一丝不对劲,不知为何她感到了一丝慌乱,也许这次不开口她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她低了低身子,凑到了赵以瑾耳边,呵气如兰,“小娘子愿呵护督主终生,不求涌泉相报,只愿自己无怨无悔。”
终于将这心里话说出去了,谢娇捂住了手,血顺势流了下来,有一种妖冶的美丽。
好在血流的已经不再是那么猛烈了,谢娇招来了碧蝶,给自己疗伤。
赵以瑾用余光瞥了一眼谢娇,表情意味不明,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去,“你们该如何就如何,本督主累了。”
竟是直接走了。
可是谢娇并未看出他的疲惫之色啊,难道刚刚督主也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