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沁人,她一声也不哼,视线无意对上了赵以瑾。他倒是逍遥的很,周围的雨遇到他的衣裳,好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都避开来了,好像是着了一层无形的雨衣。
这是什么法术不成?
这应该是内功的Jing妙之处,一道声音悠悠的叹息着。
谢娇心中所惑已有所得,眸子垂了下来,美人沾雨,这一副情景应该是我见犹怜。
偏偏这遇上的是无心无情的九千岁,西厂督主。
半点没有怜悯之情,是什么才能造成了这个人的冷情呢?
她也不说话,一个一个脚步跟着赵以瑾,他踏出一步,自己跟着一步。
等赵以瑾回眸,她抬头微微一笑。
“为什么不开口呢?这春雨难不成是值得淋shi一身的东西不成?”
谢娇听着他这质问,忽然想起来之前在轿子时候,赵以瑾也曾经说过同样的话。
这深宫里,不是你不争,就可以平安的。
“这点春雨的确尚好。”谢娇顿了顿,咬了咬下唇,半晌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雨淅淅沥沥,谢娇感受着点点滴滴的春雨,手上的铃铛微微动了一下。
但是当她再次看向赵以瑾的时候,赵以瑾已经将那一圈内功散去了。
雨温柔而又无情的打在了他的身上,如同玉盘里遭了大珠小珠,声音清脆的很。
谢娇萌生了一个念头,却又不敢置信。
“这雨当真是寒意沁人,你不必怄气,伤了自己。”西厂督主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眸子里的光延伸到了远处,“前面有一个茅草屋,那个破庙,虽然破旧,挡雨却是正好的。”
说完这句话,他朝谢娇伸出了手,“给本督主。”
这话说的谢娇一愣,是铃铛吗?她将手腕伸了出去,若是恩人需要,给也就给了。
赵以瑾握住了她的手腕,是冰凉的。这两只肤色上编不出来了谁的更好看。可是却是同样的冰凉。
这雨是冷的,哪怕它是春雨。
翻转之间,周围骤然变暖,谢娇感觉有一股暖意侵入心田,她慢慢抬头,抓紧了这位西厂督主的衣襟。
这内功果然Jing妙绝lun。想到刚刚“她”的评价,谢娇也颇为赞成。
“到了。”
破庙荒凉至极,谢娇一被放下来,就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变得干净暖和。
待她想要道谢的时候,赵以瑾的眸子眯了起来,“本督主想要在宫中有一个人可以为棋子,不要让本督主觉得这颗棋子得不偿失。”
谢娇退了一步,她刚刚在这位西厂督主身上察觉到了一股冷意,就像是一匹孤狼,不愿意人靠近他的领土。她遵从别人的习惯,因此调了个身子,看着屋檐的滴滴雨。
两个人碰撞在一起,但是却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似乎这片空间,除了这雨声,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谢娇其实偷偷的用余光瞥过好几次,赵以瑾不经意间也望了她好几眼,这气氛终究是需要一个人打破的。
她嗓音娇软甜腻,施了一礼,“多谢督主救命之恩,刚才若不是督主,那山匪早就……”
“你这是饿了?”
没曾想赵以瑾问出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来,谢娇微微动了动身子,眼里充满了疑惑。
等赵以瑾出去的时候,谢娇略带诧异的叫住他,“督主往哪里去?”
他却没有回答,直直的往那雨中再去了,雨滴落在身上,落入了他的脖颈。
刚刚帮她烘干衣服耗用了不少内力吧,谢娇有些不懂这个人了。
说西厂督主无情,偏偏救她的就是西厂督主。
若是说他有情,现在又一个人冲出去做什么?
谢娇到了门外,看了看天色,天色低沉,也许是雨的缘故,想想日头也应该是傍晚了。
晚上的时候若是遇上些野兽,谢娇念及此,心不由提了起来。
天色愈发晚了,谢娇想了想那银色手链的铃铛,慢慢的打开了一个其中一个铃铛。
这铃铛本是无声,左四右三,双手合则为七,在酒馆的时候被费三郎君所碰破掉了一个,现在又摘一个,便只有五个了。
谢娇忍不住叹息一声,娘亲,请你原谅阿娇吧。
言语之中,将那铃铛里的东西送了出去,那东西一旦接触到外面空气,便展翅高飞,一刹那,便无影无踪。
虽是如此,谢娇脸上却不慌乱,安定了下来。
这样,赵以瑾他便能平安无事了吧。丢失一个无声铃铛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
夜色朦朦胧胧,当谢娇再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她自然而然的迎了上去,“督主是到哪里去了?”
绝口不提丢失的无声铃铛,它没有回来是因为什么。
回答的赵以瑾一手提了一只鱼,一手握了一把剑,“还好,没有什么危险。”
他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