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来这小院来得更加频繁,李成碧不堪其扰,从书里抬起头来:“你便没有别的事做?”
姜羽照旧黏黏糊糊:“我就想陪着叔。”
李成碧却并不动容,一个Jing力旺盛的年轻人,整日陪着自己做什么,只怕平白消磨了心气。
他将书放下,严肃地看进姜羽的眼里:“你可曾筹谋过未来之事?”
“啊?”眼前的人有些无措,随后自嘲般地笑,“我这样的处境,还有什么未来?左不过混日子罢了。”
这话说得却是有些心灰意冷了,李成碧皱了皱眉。
“这世间除姜家以外还另有天地,除经营以外也还另有出路。”他看着姜羽低头沉思,不知道能听进去几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姜羽抬起头冲他笑,那笑容里毫无Yin霾:“是,叔,我知道。只是这世上除了娘就是你待我最好,我也想对你好。”
李成碧看着他真挚的眼一怔,却是微微地别过头,不说话了。
另一厢,李成碧出入阳春雪一事,很快便有人禀报给李越泽。
从繁杂的案牍中抬起头来,李越泽一把推开积压的文书,追问:“可曾看清楚了?”
“小人看清楚了,必不会有错。”禀报的人肯定的说,“只是——”
“有话直说。”
“是!只是他身旁有人陪着,倘若小人没看错,应当是姜家二公子。”
姜羽?李越泽意外地挑了下眉,他又怎么会跟李成碧搅合在一起?不过眼下有了那人的线索,当务之急还是寻人。
他长腿一跨:“走,去姜家。”
“李越泽?”姜羽有些诧异,“他怎么会来找我?”
他也不等通禀的人回答,自言自语道:“也罢,见见也好。”这段时日,这个人的传言就没断过,他也想见见曾经的玩伴如今又是什么模样。
两人乍然相对,一时都沉默难言,静谧的小院中,只余煮茶的咕噜声,两人隔着氤氲的水雾互相打量着对方。
最终还是李越泽首先打破了沉默:“七叔人呢?”
果然。姜羽心道,面上却是坦然地望着他:“已经走了,昨天便是为他饯别。”
还是晚了一步吗?李越泽提起的心因为这番话又沉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心绪竟如此轻易就受人影响:“他可曾告知接下来打算去往何处?”李越泽不死心地追问。
姜羽却是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
多年不见,李越泽的气质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今担任家主不过短短几月,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威仪,与幼时老是屁颠屁颠粘在李成碧身后的跟屁虫有了翻天覆地的差别。而这张少年老成的脸上此刻却显示出忐忑不安的神色:“他在你这里的这段时日……如何?”这句话出口有些艰涩,仿佛说话的人暗自下了极大的决心。
姜羽做出惊讶的表情:“坊间传闻你与他之间可是势同水火,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放在桌下的手紧了紧:“毕竟他也曾是我的长辈。”
只怕不止长辈,而是入幕之宾。之前初遇李成碧时那人一身的不堪痕迹他都可还记得呢。
他面上笑着,眼神却已有些冷了:“我怎么不知你是如此顾念旧情的人?”他出口的话是意想不到的刻薄。
李越泽闻言眉头一动,眼里已经带了三分探究。
姜羽自知失态,转移了话题:“你我同岁,你已是一家之主,而我却整日里醉生梦死,前路未卜。”
他话里透出灰心来,姜家的情况李越泽或多或少的也知道些,姜老爷子宠妾灭妻,只怕这位嫡出的二公子日子也并不好过。
姜家家风不正,恐非长久之道,或许姜羽也不该拘泥于姜家这一隅天地,男儿在世,合该凭自己建功立业。
他隐晦地将这些观点同他说了,想着多少能开解几许,不想姜羽心里波涛汹涌。
李越泽这一番话同那人近日所说大差不差,是该说心有灵犀,还是当真亲密到什么话也说得?
怀着这样的念头,酒一杯一杯地下肚,却浇不灭心头的郁郁之火。
姜羽醉醺醺地回了小院,李成碧看见他这幅模样就皱眉:“又去哪儿厮混了?”
厮混。姜羽心里冷哼,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我这样的纨绔子弟自然比不上你那侄儿年少有为,想到两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耳鬓厮磨几回,一股邪火直窜心头,既然你觉得我整日里没个正形,不若我今日就落实了!
他逼近几步,把人困在臂膀间,眼里很有几分轻佻和迷乱:“美人儿,给爷笑一个?”
“……”李成碧磨牙,这混账又被人下药了吗?
他冷声道:“你看清楚我是谁。”
姜羽去摸他的脸颊:“心肝儿……”他的下身强势地挤进了李成碧的腿间,在私处磨蹭着。
李成碧浑身一激灵,一把推开了姜羽:“混账!”
姜羽却不依不饶地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