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头,身上散发出的墨香在此刻变得浓郁起来,好似能够使人彻底
安心待在她身边一样,让我也放弃了抵抗,开始安享这份突如其来的梦幻甜美。
无所事事的手在此刻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却在无意间触碰到了夕的长尾巴,
便习惯性地抚摸了起来,用平常用在年身上的手法来回抚摸着柔顺龙尾的下侧,
即使是这最简单的动作也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夕没什么大反应,露出来的尾巴末端在我身侧自在地摇摆着,带着青色火焰
效果的尾尖偶尔扫过一下我的手臂,引起一阵不算灼热的瘙痒感。
房间里显得更加安静了。虽然说本来这从各种角度上都与世隔绝的地方本就
是绝对安静的存在,没有市井和江山,但却宛若一直身处嘈杂与壮丽之中,稍不
留神就会跌入画中,然后有些丢人地被夕给拍醒,才发觉依旧身处她那安静的房
间中,耳边最多的也就是羽笔在纸面上创造世界时的摩擦声。
我撑着头,观摩着夕送我的画。画上最起眼的自然是那件立于竹林山峰上的
亭子,里面模模糊糊地立着两个人影,一个盘着长长的尾巴,无疑是夕本人;而
另一个穿着一身炎国传统服饰,头顶两只猫耳隐约可见,侧影带着点温暖的笑容,
让我感觉有些眼熟。
「这个是你,那这位是……?」
「不必多问,收着便是,不想要就还我。」夕显然是知道我在说谁,语气变
得冷淡了些,头也没回过来看我一眼。
「是……叫什么来着……黎……吗……?」
「……」夕手上的动作彻底停滞了。许久,她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
「看来你见过她了,上次在画里,对吗?」
「仅是一杯茶的一面之缘罢了,记不明了。能出现在你的画里,一定不是个
一般人物吧。」
「你自行去问她罢。」夕起身,又抽出一张新画卷
,摊开,又拿起了笔。
这一作,行云流水,做景一柄长剑大刀阔斧,绘人一杆羽笔细致入微,就连
我在一旁观摩都感觉大受震撼。
最后,这幅画也落到了我手里,连带着一支笔和一块夕墨。
「可是我不会画画啊……」
「拿起笔,你就会了。」夕只管把一块感觉沉甸甸的夕墨和一支笔塞到我手
里,望了望花了好多心血的长画卷,长出一口气,随后将其卷起,一同塞进我手
里。
画卷仿佛带着夕本人的温度,摸在手里很是温暖。那块散发出墨香的夕墨也
是。
我在办公室里的墙上挂着夕送我的两幅画,前一副画中,两人立于竹林之亭,
一夕一黎,于山巅眺望。后一副画中,一人行于竹林之道,猫耳蓝发,走走停停,
观景游乐,不知疲倦。小路蜿蜒曲折,一头连通流水白墙黑瓦,一头迷失于茂密
林间不见踪影。显然,夕当时边作画边不时瞅我两眼自有原因,而这个迷失在画
中的糊涂菲林,也自然是我无误。
一块漆黑中带着点淡青的墨,被我用油纸小心翼翼地垫着存放在办公室的抽
屉里。每次打开抽屉,就能闻见夕画室里那股熟悉的墨香。有时候办公累了,我
就会小心将它拿出抽屉闻上一闻,带着独特淡香的墨香沁人心脾,似乎有着能让
人再次打起精神的魔力一样。
「呵,这么喜欢闻,你就没有想过这块墨是怎么做的?」一天,火热的交合
完后,年擦了擦湿透的下身,看见我把墨拿出来闻了闻又放了回去的动作,问道。
「……怎么做的?」
「哼,这么大一块,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年姐别卖关子了,告诉我吧。」
「她的墨就是她的体液啊,她没和你说过?」
「啊???」
「至于是什么体液……」年眯着眼邪魅地笑着,将衣服披到肩上,弯着腰用
手指戳了戳有些呆滞的我,「你自己去问咯~」
望着年大步离去的背影,我看了看手里的墨,又看了看墙上的画,鼻腔里仍
然弥漫着那让人有些上瘾的墨香,一时间茫然,又失了智似的低下头舔了下那块
夕墨。
正常的苦味,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奇奇怪怪的味道,不存在的。
怎么想都觉得年是在和我开玩笑,但我也不可能鼓起勇气说去问夕这种事情,
不可能的。
自打那天之后,夕每天都要用尾巴勾住我的身体,让我紧靠在她身边看她作
画。我当然也是乐在其中,双倍的快乐,我更是全然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