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最爱读诗,尤其喜欢高尔基的那首《海燕》。
“海燕说,乌云遮不住太阳。[1]”
是啊,黎明的曙光,马上就要来了。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年稚走过去瞥了一眼,是宋宁,“喂,宋大警官,工作日给我打电话,这不是敬业如你的一贯风格啊。”
“呜呜呜,只只,我失恋了,你要不要来我家喝酒?”
年稚在电话这头忍不住睁大眼睛,宋宁性格张扬,长相上佳,家世又好。这些buff加成让她从小就备受小男生的喜欢,从来都只有宋宁万花丛中过,辣手摧花伤害别人的份,她失恋这种话,还是第一次从她嘴里说出来。
声音带着试探,“你确定你现在的意识是清醒的,不是喝醉以后在说胡话?”
宋宁幽幽开口,“年小只,如果你十分钟之内没赶到我家楼下,我保证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好的,还能威胁人,看来的确是清醒的。
年稚连连答应,“好的好的,小的一定在十分钟之内赶到,决不让宋大人多等。”
王哥知道年稚要去跟朋友喝酒,特地在车上给她备了解酒药和酸nai。
中国好司机,非他莫属。
宋宁家住在顶楼,连带着天台上的一小块地方也是她的。当初装修的时候,年稚就和她一起,把那里搭了个花架子,种上几种观赏性好的花种,旁边还有专门请人设计的北欧风格的桌椅和秋千。
是夜里邀请朋友聚会的好地方。
但是现在是大白天,所以宋宁只能一个人窝在沙发上,边看苦情剧边喝闷酒。越看越哭,越哭越看,两只眼睛已经进化成只纯种的兔子眼。
年稚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这副又好笑又凄惨的样子。
想笑又不能笑,憋得嗓子都变了音,“宁崽,怎么回事,今天不是工作日吗,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
见好朋友来了,宋宁把酒瓶子甩到旁边,搂着年稚的脖颈,细软的嗓子呜哝抽噎,“呜呜呜……只只,我现在就跟被放在烈火上烤一样,又疼又煎熬。”
年稚轻柔地帮宋宁顺气,“没事没事,慢慢说,我今天一天都陪着你。”
怀里的人坐直身子,眼泪汪汪地开口,“只只,你还记得我爸当年的那个得意门生吗?”
宋宁和年稚能玩到一起,就是因为她们都有一颗称霸周围方圆几里的心。当时,他们这群小屁孩在同一所贵族初中上学,年稚坐拥北派天下,宋宁手握南派江山。
两个大佬一朝相遇,还没来得及一决雌雄,就被当时高中部的学生会主席逮个正着。原本打算仗剑走天涯的两个人,还没出校门,剑就被那位学长崴了。
年稚无所谓,武的不行,她来文的也可以,论斗嘴,她也从来没输给谁。但是宋宁咽不下这口气,从那以后奋力拼搏,考入高中部,加入学生会,废除了那位学长在任时,制定的一系列章程守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如果故事发展到这里,恩怨情仇就已经了了,宋宁自然不会继续找学长的麻烦。
可是,两年之后,宋宁高三。宋老爹担心女儿成绩跟不上,高价聘请自己的学霸研究生,来给宋宁做家教。
冤家路窄,家教老师和崴了她剑的学长,是同一个人。那段时间对于宋宁来说,简直就是暗无天日,她每天四点钟就被学长的夺命call叫起来背书,周六周天连半个小时的游戏时间都没有。
在她快被数理化折磨得大彻大悟之前,高考终于结束了。解放了的宋宁宛如孙猴子摘了紧箍咒,一心一意想各种办法报复学长。
“记得是记得,你当年不是还追过他,想让他当你男朋友么?”
宋宁摇摇头,“我那明明是在给他下套,好让我爸把他开了。只只,你还记得我那天跟你说,跟我师父睡了吗?”
“记得啊,就是你们队里那朵高岭之花江彬警官嘛。”
“当初的那个学长以及后来的家教,都叫江彬。”
????!!!
他们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年稚瞪大眼睛看着宋宁,对方生无可恋地点头,证实了这个可怕的猜测。
“那你俩这孽缘,还挺……纠葛的。”
她脑子里闪过一道电,突然意识到宋宁讲这些的意思,“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但是,你们家不是给你找好未婚夫了吗?”
宋宁给自己猛灌一瓶啤酒,抽抽搭搭地说,“自从我被上一个案子的嫌疑人伺机报复未遂之后,江彬就让我去住他家,方便随时保护我,毕竟我也算是半个证人。本来发现自己喜欢上他的时候,我都已经做好准备离开了。”
想到那晚的荒唐,本来快要止住的眼泪,再次哗哗地往下淌,“可就是没想到,搬家宴上我喝了点儿酒,就没控制住自己。他前两天还找我,说要负责,他能不能不要那么好呜呜呜……”
年稚明白宋宁的无奈,她虽然从小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