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晏把酒杯里剩下的一饮而尽, 压住脑子里那点儿不该有的想法。
她是个已经是个有夫之妇了, 三年前你们就不可能,三年以后更不可能。
“温哥。”
助理提着衣服袋子试探性地敲门。
温晏慵懒地迈着步子过去开门,“今天的日程是什么?”
助理打开保温杯,倒出一杯咖啡递给温晏,“白天只有两个广告和一个杂志。要重点注意的是,明天晚上有个电影首映礼,是《公主》那部戏的导演大屏幕首秀。按照行业规则来算,导演算是温哥你的领路人,于情于理你都该去参加一下。”
《公主》是三年前他出道的时候拍的那部剧,这么说她也会去?
脑子还没来得及思考,温晏的嘴就已经快人一步,脱口而出,“当然要去。”
助理收着他的肯定,立马给导演回复,得到对方的连连称谢。
......
温晏满头黑线,平时怎么没见这小子效率这么高,他是不是就等着自己这句同意呢。
但是临阵反悔、出尔反尔不是他温二公子的风格。
不就是个电影的首映礼么,去就是了。
*
季初并不觉得自己现在处在昏迷状态里。
他正身处在一个巨大的白色空间里,面前是一块悬浮在空中的屏幕。季初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他记得昏倒之前,他和年稚正在摄影棚里等戏。
当时还很早,许多工作人员都没有到场,年稚被跟她对戏的搭档邀请过去走戏。直到悬在她们两个头顶上方的灯牌缓缓松动,隐隐有了掉下去的趋势。
那瞬间他来不及想任何事情,只记得不能让年稚受伤,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先一步冲上去把年稚护在怀里。
年稚呢?
季初揉着胀痛的后脑勺,四处检查周围的环境,这里充斥着无边无际的白,除了他之外,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么说的话,年稚现在很大概率是安全的。
他继续向前探索,发现那块屏幕的触感非常柔软,像是一朵轻飘飘的云。
季初疑惑,刚把手掌贴在上面,眼前的画面立刻转换到别的场景。
短暂的眩晕过后,周围的景象逐渐清晰。季初觉得它们有些似曾相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向前走了两步,看到个软软糯糯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哭。
女孩一头黑发光泽顺滑,上面还绑着个大红色的蝴蝶结,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
季初一眼就认出她是七八岁的年稚,那时候的她,应当已经被接到年家了,怎么会蹲在这里哭。
他皱着眉头,试图摸摸小年稚的头安慰她。却发现自己现在似乎是种灵体,接触不到这里的任何实物。
也就是说,只能做旁观者了,季初懊恼地想。
小年稚哭得撕心裂肺,这时从旁边走过来一个小男孩。他板着脸把手里的小狗递给小年稚,别过头红着脸颊说,“别哭了,狗狗活着,它刚才只是睡过去了。”
“真……真的吗?”
年稚顶着两只肿胀的眼睛,怯懦地问。
“当然是真的,我可从来不会骗人,不信你摸摸它的脑袋。”
“真的耶!”
年稚把手伸到怀里蹭着狗子的头,小东西大概是感到舒服了,在年稚手下面嘤嘤地撒娇,看起来可爱极了。
季初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吧,你真是大惊小怪……”
“怪”字还没出口,他就感觉有香香软软的人突然靠上来,在他rou嘟嘟的脸颊上“吧唧”一口,只留下一阵nai香味,跑远了。
小季初瞬间胀红脸,伸手揉了揉被年稚亲过的地方,笑得像个傻子一样,跟刚才小大人模样完全不同。
季初站在原地拿白眼飞他,虽然知道这是小时候的自己,但还是莫名不爽。这小子也太没出息了,一个亲亲就开心成这个样子。
但是,季初神色一凛,他的记忆里为什么从来没有过这段?
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画面再度转换。这次的场景是一栋装修典雅的别墅。
季初认得这里,横山别墅,年家老宅,也是年稚从小长大的地方。按理说他应该对这里感到亲切,但直觉总有一种危机感在心头徘徊。
就像是忘了关掉厨房里炖着的鸡汤的那种心悸。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径直向老宅大厅走去。画面里,年轻二十岁的季伯礼正在和年宏品茶,两个人借着切磋茶道的功夫相互谈合作。你来我往之间,暗藏着刀光剑影。
小季初这次也在,他正蹲在旁边和林管家一起玩。他们手里拿着的应该是年稚的芭比娃娃。小男孩对这种东西并不感兴趣,趁着林管家去续水的时机,偷偷从大厅溜了出去。
季初连忙跟上,他是无神论者,并不相信世界上有奇幻的神秘力量。现在的处境用科学来解释,大概就是这些画面是他脑海深处的记忆,只不过由于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