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相州再繁华也比不过兰京,只不过您在京城待得腻了,觉得这儿有些新鲜味儿罢了。”
宇文真一笑,道:“荆墨,你还真挺会想的。不错,这里虽不如京城,但却有些风物特产比较有趣,值得逛逛。咦?”
宇文真的视线定住了,眼神中充满了兴趣。荆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对面走来一个青衣男子,此人相貌清秀雅洁,虽是仆从的服饰却难掩一身清华之气,煞是令人注目。
那青年男子走进旁边一家书肆拣选着笔墨,看他与书肆主人笑着攀谈,两人想来十分熟悉。
荆墨看了看那男子,再看看自家主人的眼神, 暗自嘀咕,这人不知是哪家的仆从 ,长得这么好看,这下被爷看上了,瞧爷那个样子是一定要弄上手了。别说他是人家奴仆,就是好人家的子弟,还逃得出爷的手心吗?
宇文真看着那抹青色的身影,眼神有些发直。美人他见过不知有多少,自家的男宠之中也有很多比这男子生得美貌,但这个人却不同,他是那样的澄净剔透,就像一块青玉一样,充满了灵秀之气,不能将他比作羊脂白玉,白玉多了分温腻,少了分灵动。若能将这如青玉般的人儿攀折了,那该是多爽快的一件事!
宇文真快步走进书肆,一把搂住了那子的肩头,笑嘻嘻地说:“不想在相州竟能遇见你这样的俊俏之人,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我向你住人家将你买了下来吧,你这样的人应该生活在锦绣丛中,哪能像现在这般寒酸。”
男子起初被他吓了一跳,再后来听他那些话竟是那样轻贱自己,心中立刻腾起一团怒火,一把推开宇文真,冷冷地说:“你放尊重一些!”
然后便拿了自己所买的笔墨,头也不回地走了。
宇文真被他冷不防推开,心中倒也不着恼,反而啧啧称赞道:“不错,有点儿性子,太柔顺了反而没有味道。”
书肆主人打量了一下宇文真,见他服饰华贵,气度不凡,显然非富即贵,便陪着笑劝解道:“这位爷,瞧您不是位普通的主儿,何必为难人家下人,况且那位小哥又是个有志气的,这次还要参加科举呢,您就给他留条路吧。”
宇文真挑了挑眉毛,惊讶地问:“这么漂亮的人儿,他的主人也舍得?”
书肆主人道:“所以说他那主人是个宽厚之人,不忍埋没了这个人才,这才想成全他。”
这时旁边一个书生冷笑道:“那样一个淫贱材儿还成全什么?八成是被主子玩儿腻了,这便打发了出来。这样的人还想应试科举,真是扫尽天下读书人的脸面。”
宇文真一愣,道:“真看不出,倒是一点儿媚态也没有,公子可知他是哪家的奴才,叫什么名字?”
书生听了更加不屑,道:“他叫谢玉衡,是提学谢大人的家奴。还以玉为名,真是糟蹋了好名好姓。偏是这样表面上清高的人最能魅惑人。”
说完便甩手走了。
宇文真暗暗将那书生的话记在心里。
书肆主人叹了口气,道:“若不是迫于无奈,谁愿意卖身为奴?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宇文真听了,心想这老板还真仗义,明着说那书生,暗着说自己。于是也不答话,笑着带了荆墨离开了。
回到客栈,荆墨给宇文真倒了一杯茶,道:“爷,那个谢玉衡看来是个有志向的,您是打算放过他呢,还是…”
宇文真扑哧一笑,道:“志向?在皇家面前,他那一点志向真是可笑又可怜,我让他做人他便是人,让他做玩物他就只是个玩物。”
荆墨吐了吐舌头,暗道这下可好,主子这可铁了心了。
谢玉衡满怀怒气回到谢府,将笔墨往桌上一丢,便坐在椅子上发呆。自己竟是这样的人吗?为什么别人一见到自己便想到那种事儿上去?
他越想越恨,双手紧紧抓着衣襟,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暗暗嘲笑自己何必同那种纨绔子弟一般见识,马上就要应举试了,只要自己考中了,今后谁还会看轻了自己。
想到这里便拿过一本书认真读了起来。
宇文真快马加鞭回到了京师,当天便去了云王府找三皇兄宇文修。
宇文修是个斯文俊秀的男子,分管吏部。
见宇文真来了,知他必有事情,便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茶,道:“六弟,你今天才回来,却不在府里休息两天,立刻就赶来探望三哥,为兄真是感动啊!”
宇文真暗骂真是个老狐狸,明知道自己这是有事,还这样兜圈子。
但现在自己有求于人,只能耐着性子道:“三哥,我这次去北方查案子,心里一直挂念你呢,地方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倒有一种玩偶不错,便买了几个给两个侄儿玩儿。”
说着让荆墨把盒子拿上来。
宇文修打开盒子,见里面一排八个木偶,有将军宰相,书生美女,果然刻画得色彩鲜艳,栩栩如生。这种东西小孩子一定会喜欢的,看来宇文真还真用了心。
他合上盖子,笑道:“谢谢你了,你这个六叔当得真不错,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