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不坐辇车,不能坏了规矩。”
谢淮仍看手里的书,目不斜视,“现在是子夜,宫里宵禁,没有东宫辇车不得在皇城游走。”
她还在迟疑,太子瞥她一眼,“还是你今晚想歇在东宫?”
闻言,她花容失色,逃也似的跑出了殿门,小福子晚一步跟出来,他晃晃脑袋觉得自己见了鬼,恍惚间他似乎看见殿下在笑,这可太稀罕了。
翌日清晨,当柳舟洲还在补觉的时候,柳府迎到了它的第二封太子手谕:限府里的家眷在一日之内找齐单子上所列全部书目,不得假他人之手。
“全...全部书卷!”府里的两个女眷已经腿软。
柳玉衡打开手谕,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谁写的,字太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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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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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皇后
柳舟洲醒来时,阳光已洒满一室,一番手脚麻利的匀面挽髻,她打开房门往外走,双脚还未踏出门槛,侧面迎过来一个小监,恭谨的朝她行礼道:
“柳女史金安,太子殿下差奴才来通知一声,您今天休息一日,待明个柳府把书册送进惜录阁,您再上值。”
她一身倦乏未解,早知就再躺会了,既然已经起了,就去看看公主吧,她笑盈盈的谢过传话的小监,朝书阁走去。
刚推开书阁的门,柳舟洲震了一惊,只见软塌上胡乱的堆着几摞书,一个男子仰面躺在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祝桥!”
地上的人闻声一骨碌爬起来,看见柳舟洲,眼里的惊慌瞬间化为惊喜,丧气包立刻化身小太阳,欢快喊道:“柳大人。”
轻“啧”一声,柳舟洲一脸严肃的指指地上的书,又指指他,问:“这都是怎么回事?”
这可是给了祝桥倒苦水的机会,原来邵阳公主没心思念书,又不听他的话,昨天他苦口婆心念叨一整日,公主一页纸都没翻过去,今天直接不来了,他是男儿,又不能进寝殿把公主抓出来,没辙了,他就躺地上装死。
柳舟洲无奈的笑,可以理解他的崩溃,若论和读书斗智斗勇,没人能比过邵阳公主。
“公主吃软不吃硬,得哄着,夸着。”柳舟洲给他传授经验。
“大人呐,不是夸海口,论夸赞人,翰林院我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但是在公主这里它不起作用啊。”
柳舟洲从榻上随手拿了一本书,祝桥凑上去,“柳大人你看看,就这书公主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书里的内容对公主来说太晦涩了。”
柳舟洲合上书,所有所思,“读这种书,是有点难为她了。”
这时,谢淮派来的小监去而又返,他递给柳舟洲一包香料,满脸歉意,“对不起柳女史,我刚才忘了这个,这是福公公让我转交您的。”
她把香料放在鼻下闻了闻,一脸的满足,“嗯,是这个味道。”
“那是什么?”祝桥问。
柳舟洲面露喜色,冲他摇了摇手里的香料,“这个肯定能激起公主读书的兴致。”
你别说这还挺好使,公主一闻这个香味,立刻老老实实的在书阁坐了一上午,祝桥忍不住给柳舟洲鼓了个小掌。
日间,刚用完午膳,公主就以上午读书费神为借口,进寝室午歇,那祝桥也是个金贵的身子,好话哄着公主给他单独僻了间房午睡,一时书阁只剩柳舟洲一人。
她正整理被两个金贵小人翻乱的书架,突听阿糖在外敲门,“柳女史,皇后娘娘请您到福康宫走一趟。”
闻言,她心中一惊,皇后娘娘请她去福康宫,还单等到公主午歇的时候,定不是好事。
走在路上她就琢磨透了,皇后此番传她过去,必然和昨夜坐太子御辇回宫有关,这种行为即便是在大半夜也太过招摇。
女史肖想太子,这可是皇后的大忌,一旦越界,皇后下手绝不留情。
及至到了福康宫,花嬷嬷面无表情的引她入了殿内,皇后正斜倚在软塌上拨弄镂金香炉里的香片,仿佛没看见殿里进了人。
柳舟洲双膝跪下,朗声道:“微臣拜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榻上的人恍若未闻,她就安静的跪着,直到皇后对香炉没了趣味,她才盖好炉盖,转眼睇跪在下面的柳舟洲。
“听说柳女史现在为太子办差?”
皇后找她果然是为了太子,她不敢大意,恭谨的回道:“启禀皇后娘娘,翰林院近日要征用微臣家的书阁,未进宫前微臣常在里面读书,稳妥起见才派微臣到柳府取书册。”
她一句不提太子,皇后也找不到说辞,换了话头,又问:“你昨日夜间是不是坐着太子的步辇从东宫出来?”
柳舟洲知道这个难以狡辩,遂先承认道:“是的,皇后娘娘。”
“啪”的一声,皇后娘娘拍着桌子,抬高音调,“第一天本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