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怜惜同邈云一模一样。
情感装在木桶中,邈云是那块最短的板子,存了几天就源源不断的漫溢,淹的眼底心底皆是一片汪洋。撷露忽然就坐不住了,亲了一下娃娃的脸,急急忙忙爬下树,向山腰的小屋跑去。
抱着娃娃一路跌跌撞撞赶到小院外面,屋里的烛火已经熄了。撷露抹了抹眼泪走进院中,顺着卧室敞开的窗户钻进去,悄无声息爬上了床。
邈云已然睡熟,撷露趴在床头看他,哭得通红的脸颊小心翼翼贴在冰凉的瓷枕上,丝丝缕缕的凉意让他舒服的叹了口气。他把娃娃悄悄塞进被子里,希望能再染一些邈云的味道好拿回去续命。刚放进去,用脚一点点推着靠近邈云,邈云忽然伸出手,极为自然地将娃娃圈进了怀里,末了低头用脸颊蹭了蹭娃娃的头顶,嘴角勾出浅浅的笑。
撷露惊魂未定的抱着自己的脚,看着邈云搂着娃娃,如同过去几十个夜晚搂着自己,忽然连娃娃也开始嫉妒起来。蹑手蹑脚地把娃娃从邈云怀里拽出来放到一旁,他爬下床化为银朱长发的少年,赤着脚站在床边,弯腰去看邈云的脸。
你抱它。少年心想,伸出手指戳了戳邈云的脸。都不抱我。
明明彼此都留下刻在心底的深情,却一定要连心都剜空就为了逃避。
他失落且愤怒,呆立片刻后直起身,把自己剥的赤条条,莹润的肌肤在月光映衬下泛着幽幽白光,掀开被子像一尾银鱼一样钻进去,紧紧贴着邈云的身体。
刚摆弄好邈云的两条手臂环住自己,就听见这人在头顶模模糊糊说了一句什么,撷露立刻僵住,捏着邈云的手腕悬在自己胸前要落不落。所幸只是梦话,邈云嘟哝了两三个无意义的词语后又没了声音。
撷露长吁一口气,把邈云的胳膊放在自己胸前,满意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转过身面向邈云往他怀里拱。
直到脸蹭开了邈云的衣襟,额头触到温热的胸膛,撷露才终于消停下来,鼻尖贴在皮肤上深深嗅了一口,心满意足的睡去。
邈云被一阵燥热唤醒,左臂搭上额头,静静等待蛊毒发作。昨夜又梦见撷露,趴在他耳边说“你抱它。”自己抱了谁?这条罪恶缠身伤痕累累的命,除了他再担不起任何人。
尖锐的疼痛从心口传开,划破胸腔向全身蔓延,邈云摸上胸膛,认为自己应该可以摸到满手的鲜血。可手掌意外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指尖摸到两瓣柔嫩的软肉。他惊讶地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趴着一个赤裸的少年。
这孩子的模样他怎么也不会忘,连日来的梦魇不是眉眼带笑的玄落便是哭喊求饶的少年。
撷露几个晚上没有睡得这样踏实,此时甜梦正酣,一脸无知无觉。邈云的手指就在嘴边,他像个哺乳期的奶娃娃,把指尖裹进嘴里用力吮吸,舌尖绕着手指不停打转,牙齿解痒一般轻轻地咬。
清晨神志混沌,蛊毒抓紧时间逮着人折磨,撷露的举动无疑是添柴旺火,邈云几乎是立刻就勃起了,赶紧把手指抽出来,换了个手在撷露的头顶安抚性的摸了摸。
撷露在外面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傻子,回到邈云面前就是姣得要命的软体动物。吃的正开心嘴里的东西被抽走,他立刻闹起来,及其不悦地扭动身子,脸贴着邈云胸膛用力拱蹭。
邈云不想叫醒撷露,却也实在是被这讨债鬼扭出一身火,绵软的胸脯贴在自己上腹处左右摇晃,晃的邈云目光都散了,突出的髋骨刚好压在抬头的性器上来回按压,像灵巧的手色情地抚摸。
“撷露,起来了。”邈云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把他叫醒,“快点,辰时了。”
撷露揉着眼睛抬头,发现邈云正无奈地看着自己。他迅速爬起来,瞌睡一扫而光,跪在软榻上手足无措地看着邈云。
“什么时候……”邈云坐起来,刚想盘问这小东西什么时候来的,还偷偷爬自己的床,眼神却不受控制的飘向下方,没想到撷露竟然浑身赤裸,这可真是要他这条老命。
他愣了一瞬,两颊竟然少见地泛红,扯过锦被丢向撷露,扭过头,有些狼狈地说:“你……你先盖上。”
撷露呆呆接过被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邈云因为自己的裸体而尴尬,不禁也有些羞赧。昨夜只想更贴近他,没多想便脱了衣裳,现在二人对坐,场景同五天前如出一辙,不仅邈云无言,撷露自己也很无措。
沉默没有持续多久,邈云忽然吐出一口鲜血,在亵衣上晕开成触目惊心的一团。撷露吓得跳起来,甩开被子扑向邈云,白嫩的腕子慌乱地擦着邈云下颌蜿蜒的血线。他几乎瞬间就哭了,短短几天见了太多血,百岁的撷露不过是个小娃娃,自己的伤口不疼不痒没什么可怜惜,邈云流血却叫他疼的死去活来。
血腥味熏得撷露直反胃,他却仍旧强撑着,泪眼婆娑地给邈云擦脸。邈云急促地喘息,听着撷露细弱的呜咽,绝望地想:
玄落,我知错。你杀了我吧。
蛊毒折磨了他几百年,他从未想过向玄落低头,左不过是被折磨万年,千万年,数亿年。就算死在找不到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