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顾池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他感觉有一双手在帮他整理被褥,下意识便以为是治疗师,不由得轻笑一声。
那人立刻抬起头,惊喜道:“队长你醒了!”
顾池愣了愣,眯起眼睛看去:“呃…狂战士?我这是在哪…?”
“在旅馆呀,”狂战士连忙搀扶他坐起来,“治疗师说你中毒的时候吓俺一跳,这群杂碎真的太Yin险了!老子去蹲复活点刷新一个杀一个,刷新一群杀一群,这破比赛谁都别想玩。”
顾池忍不住笑了下,“那我们赢了吗?”
“当然!”狂战士得意洋洋,“队长你当时就被治疗师抱在怀里,你是不知道那景观犹如天神下凡——他直接在人老巢放了幻境结界,比赛结束那几人还在里面迷糊着呢!”
“是吗…”少年脸蛋微微发热,他像是想起什么低头扒开衣服瞅了瞅,果然看见零星的浅红色小草莓印子,nai尖儿水润红肿,屁股倒是意外的干爽舒服…
刚赢了比赛还有屁股cao,顾池都能想象出男人一脸爽到的得意模样。
“咳、”顾池摸了摸脸,指间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垂落的发丝,“那…治疗师人呢?”
狂战士挠挠头说不知道,这时兜帽法师敲敲门说治疗师有个老熟客重伤,就去给人治疗了,说不用等他估计要很晚。
少年怔住好一会,久到喉咙都变得酸涩干涸。
他去给别人治疗,是用治疗术,还是像对自己一样…
狂战士在一旁兴高采烈地嚷嚷:“既然队长醒了,那咱赶紧下楼搞爬梯!队长请客我要吃大餐…”
“…好。”看着队友们脸上的笑容,顾池按捺住心底的莫名情绪,拾起心情一起下楼去往大厅。
旅馆虽然蚊虫措施不当,但对于胜利者专门设了满汉全席般的自助餐,尤其是酒水和rou无限供应!
“队长队长!你快尝尝这个烤全羊我的妈太香了唔唔…”狂战士左手抓一只大鸡腿,右手不断地往顾池盘子夹烤rou。
弓箭手又端来一人高的碟子,好笑道:“你把嘴里吃完了再说话,呜呜呜呜的队长听见个锤子。”
狂战士瞪大眼回味,“你小子是不是内涵我呜呜呜??”
弓箭手露出一个相当惊讶的表情,对顾池和法师嘀咕:“这傻大个竟然长脑子了?上帝是终于想起来忘给他加智商了半夜偷偷添了点?”
“你&$¥*%#︿&!”
兜帽法师显然早已司空见惯,默默地往顾池面前搬了一大桶酒:“队长喝这个果酒,这家旅馆老板自己酿的,很香。”
顾池顿了顿,接过了那杯晶莹的陈酿。
酒杯里添着一大块圆滚的老冰,杯底的紫红色ye体呈粘稠状,往上是晶莹剔透的果酒,最上面一层填满了果胶体的橙色。
法师解释这是萃取的橙子果rou,顾池点了点头,用花瓣勺挖了一大块。
天色渐渐昏暗,大堂里的客人也少了大半,窗外树影婆娑,偶有乌鸦凄厉鸣叫,抖落一身碎叶。
狂战士依旧兴致盎然地说着胡话,跟邻桌的陌生人互相举杯。
弓箭手早就被他喂趴了,法师喝的少一直是微醺的状态。
旁边倏然传来扑通一声,众人齐齐往那一看,顿时吓得狂战士酒杯都掉地上,咕噜咕噜地滚了一圈。
“……队长?!”他赶忙从桌子那头飞奔到这头,扶起一看就是顾池俨然喝醉的脸。
狂战士上手摸了下,“哇这么烫!法师你这家伙怎么没有看住队长,这是喝了多少?”
法师指了指几乎已经喝空的酒桶,迟疑道:“这不是低浓度的果酒吗?”
狂战士仔细看了眼,扶额:“这酒是低度数,里面的果胶都是高浓度的酒Jing和果rou做的啊!”
少年不舒服地哼唧哼唧,翻了个身,露出一张透红的脸蛋,眉眼被酒熏得温顺中捎了点不羁的耐烦,chao红从脖颈一路到头发丝,殷红的唇瓣一张一合打了个酒嗝。
“队长…?你醒醒,我们带你去楼上睡成不?等会治疗师回来了让他调个醒酒的药。”
顾池大脑像是一盘浆糊,压根不知道旁边一直念叨的人是谁,就敏感清晰地听见了“治疗师”仨字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手指软绵地就要推搡,“不要、坏…去给别人nai吧…我不喝你的neinei……呜!我忘了、是我有neinei……好气呀…渣男拔屌无情呜呜呜……”
少年越说越委屈,尾音里拖着浓重的哭腔,被酒气催使着醉晕得不省人事。
法师觉得头有点疼了:“队长说啥?”
仿佛加了绿江级别屏蔽器的狂战士也晕乎乎的:“呃…拔、拔牛nai?”
第二天顾池是在一团啾啾啾的毛茸茸盖脸下醒来的,他迷迷瞪瞪地举起装无辜鸵鸟的幼年渡鸦,猛地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太阳明晃晃地打东边山头后出来,飞鸟在天空浅浅盘旋,洁白的羽翼上一点一点染上朝霞的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