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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离城市,积雪渐深。车轮压在路面发出“沙沙”响,一辆又一辆车奔赴回乡的路。
看见熟悉的路口,靳荣减速将车转向路口驶进小巷,渐渐地耳边不再是寂静之中单一的车轮压过之声,有小孩的玩闹、有家畜的的吼叫,还有锅铲挥舞在铁锅中乒铃乓啷的热闹。
这才是过年。
靳荣将车停在自家院门口从后备箱里取出带来的年货,听到声响的靳家夫妻连忙出来看,帮他把东西拿进屋。
靳父是个一米八的帅老头,长相温和慈祥,面色红润。因为调养得当已经没了病气,看起来很健康。
他眯着一双和靳荣相似的眼眸笑呵呵的要接过一箱水果,被靳荣避开。
靳荣:“这个挺沉,爸你帮我拿一下我的行李箱就可以了,那个有轮子。”
靳父也不跟他争,帮他提出行李箱就进了屋,在自家院子也不需要锁车。
将东西都搬进家后靳母就回了厨房,年夜饭虽然吃得晚但也要提前准备。
靳荣和靳父随便聊了会儿也洗手进厨房要帮靳母一起做饭,被靳母赶走。
靳母十分嫌弃:“过年我可不骂人啊,但是你们也别给我捣乱,菜给我弄乱了我等下怎么炒,出去玩去!”
靳父和靳荣都是会做家务的,但在家里总被靳母嫌弃。靳母有些完美主义,万事都要自己来,简单来讲就是信不过别人,哪怕是自己的老伴和儿子。
一个人做年夜饭太过劳累,靳荣父子也不舍得靳母太辛苦,于是就听话的不动菜,打打下手。
靳母虽嘴上嫌弃两人担心被弄乱了菜炒得不合自己心意,但也不是真不高兴,老伴和儿子都是体贴的人她高兴着呢,边备菜边指挥两人。
伴随着春晚开幕,年夜饭也接近尾声。
收拾好餐桌,靳家三口回到客厅看电视。靳荣不爱看歌唱类的表演节目,在手机上看春晚的节目单等着小品演出。
靳父伸脚踢了踢靳荣的鞋,见靳荣抬头他道:“怎么不把小徐带回来?”
靳母蹙眉,但没说什么。
靳荣眨了眨眼:“人也是要跟家人团聚的,他回家过年了。”
真实的原因三人心里都明白,只是没明说。
靳父觉得不能让靳母的小性子耽搁儿子的婚姻,但他也不愿意责怪妻子,只能委婉道:“你生日过去没多久,我就听说小宋要订婚了,你俩一样大,也一起长大的,他都订婚了哦!”
靳父说的小宋叫宋鸣徽,跟靳荣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读书期间在靳荣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他挡下了好多桃花,后来得知他和季铭在一起后才把这事告诉他,并且极力反对他和季铭在一起,说他曾经帮忙挡下的随便一朵桃花都比季铭这个一看就充满功利心的小白脸强。
靳荣当初虽然不高兴自己的恋人被说,但也没责怪自己的好兄弟,后来想想宋鸣徽真是慧眼识人。
宋鸣徽订婚的事靳荣也知道,毕竟他们就在同一座城市,偶尔也会出来聚聚,他也见过对方的未婚妻,是个温婉大方的女孩子。
知道父亲醉翁之意不在酒,靳荣想了想:“他从小考试就比不过我,这件事让他赢一次也没关系。”
靳父想把踹鞋的动作换成踹脚,被靳母瞪了一眼。
靳父纳闷:“怎么让你结婚就这么难,你又不是没对象干嘛拖着啊,你要是不喜欢小徐了换一个对象也可以啊。”
靳荣:“?”这是什么渣男发言,怎么比自己还渣。
靳母也听着不对味了:“怎么?对象是想换就换的?你不是挺喜欢徐安的吗怎么现在又让儿子换一个了?”
靳父也回味过来自己这话有歧义,他道:“不是,我是说如果靳荣不喜欢小徐了,那就不要勉强嘛,不然这么拖着又不结婚又不换人多不好,浪费的是两个人的青春。”
靳荣:“……”
好像也没比不解释的时候好到哪去。
靳荣开口道:“爸你这想法不对劲,人生来又不是只为了结婚,不结婚也不代表就不喜欢人家了啊。”
靳父翻了个白眼:“我的重点是结婚吗?是我想看你有个着落!成家立业、成家立业,你工作稳定了房子车子都有了,就差结婚生子了,结个婚怎么了?法律承认的婚姻能让你在生病的时候有个人给你签字,你以为我只是想看你身边有个人吗?”
靳母不高兴:“大过年的说什么生病!快呸呸呸,小荣长这么大一直健健康康你不准咒我儿子。”
靳父哑口,然后在靳母的怒视下“呸呸呸”了三下。
靳父说的靳荣能理解,尤其是靳父当年一场病陪伴在身边的是老伴和儿子,他也担心靳荣一直不结婚如果有个什么,他们老了不在身边靳荣一个人会很难。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如今的社会父母跟子女的年龄差越来越大,靳父就靳荣这一个儿子,但他都比靳荣大了快四十岁。
没有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