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镇最繁华的街中心,刘颂打量着这家新开的扬州炒饭店,似乎自己刚来的时候,这家店好像是……卖鞋子的。
“别一天到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就是个案子吗,不需要你这样。”周岩点好饭菜在他对面坐下,“好了,吃饭最大,不管做什么,吃饱了才有力气啊。”
刘颂看着他将杯子洗干净,然后倒了一杯大麦茶推到面前。幽黑的悬浮物在橙黄色的水中慢慢的打着转:“我们当中,你似乎是最不受这些案子影响的。”
周岩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这简单呀,公归公,私归私,办案的时候就按照法律来,一切不就简单了。”
“不过,”他放下杯子,“法网外不外乎人情,有些事情本就在法律的边缘打擦边球,对于这些,不用太在意。”
“那……”
“小心点,上菜了啊!”一盘竹笋炒rou出现在面前,老板客气的对着他们微笑,“那边有饭,可以自己装。”
周岩站起身:“我去装饭。”
刘颂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白饭,一瞬间觉得他从未了解过面前的这个男孩,不,应该说是男人。
“周岩,你在群里呆了多久?”
周言抬头,似乎在计算着时日:“两年,除了你,我是局里呆的时间最短的一个。”
“难为你,就像是从未戴过的样子。”
“老张也说,希望我能保持这样的心态到退休。哈哈,好了好了,不说了,吃饭吃饭。”
刘颂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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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整个□□大厅仍然是十分热闹,熙熙攘攘的人流不绝。
刘颂将三份卷宗反复查阅,反复对比,终于得到了一条线索:这三人出事的时候,冯彩虹的反应都十分奇怪。
她爸爸冯新死的时候,她尚未成年,案例询问的时候,虽然表现出十分紧张,可却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冷静,甚至比她母亲陈梦女士还要冷静。
每天都用钥匙回家的她,恰好在那天丢了钥匙,虽说小孩子把钥匙弄丢了十分正常,可这时机也未免太不正常了吧?
还有她的母亲陈梦,陈梦死之前,冯彩虹刚好去过,她前脚走,王广秦后脚就上来杀了人。
甚至,王广秦死之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人大吵了一架,冯彩虹刚好搬到陈梦的家里,天天跟隔壁宋大娘呆在一起,摆脱了嫌疑。
这三件事情合在一起,实在是过于巧合,也过于……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章
刘颂的目光扫过满桌子的照片, 有冯彩虹和父母一家三口的全家福,这是他们一家三口唯一的一张照片,但冯彩虹的小脸上, 似乎满是不悦。也有她跟王广秦的照片, 一脸的不情愿。更多的是她跟儿子的合照,满满的母爱。
一直嘈杂的大厅,此时更加热闹,刘颂的目光专注在这些照片上,头都没有抬。
“给我老实点。”秦文涛揪着一个人的衣领走过来,粗鲁的将他扔到刘颂对面的位置上,“我告诉你, 这里是警局,收起你那贼眉鼠眼。”
刘颂抬头, 就见面前斜躺着一个干瘦的男人,一身脏兮兮的运动服,一双狭窄的眼睛正四处看着。
他的目光扫过刘颂,很快转移, 最后,落在了满桌子的照片上。
准确的说, 是落在那张唯一的全家福上, 他眼中闪过亮光。然后拿过照片:“啧啧, 这不是冯新那死鬼一家三口吗?”
田文涛抢过他手中的照片:“别乱碰东西,这三只手的坏毛病到哪都改不了,再乱动, 把你的手剁了。”
然后将照片递给刘颂。
刘颂接过,不动声色的看着对面手不规矩的男人:“你认识他们?”
那人拿过一张冯彩虹抱着儿子的照片:“何止认识啊,我们以前可是老邻居了。这个冯新家以前在南庄,后来才搬到北边的庄子里住的,所以跟那边的人关系一般,没有处的特别好的。不过,冯新这人有一点,就是特别能装。”
“装?”刘颂不解,看向钱文涛。
钱文涛摇头:“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家伙是个惯犯,三天两头进局里,这一个月没见动静,以为他改过自新了,想不到跑到别处去招摇撞骗去了。”
在看向那中年干瘦男人:“少在这胡说八道,赶紧给我闭嘴,我还没来得及审问你呢。”
干瘦男人笑了,一脸贼样:“我可没胡说呀,我跟冯新打了十几年交道,他什么样人一清二楚。”
刘颂给了秦文涛一个示意的眼神:“哦?他是什么样的人?”
男人突然停住了,看向刘颂:“警官,给我支烟吧,抽烟能让我放松下来。”
刘颂摸出烟盒,递了一支烟过去,又将打火机扔了过去。
男人点着烟,一连抽了好几口,在重重的烟雾中开始回忆:“话说这冯心在她女儿小时候对她倒是不错,后来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生儿子之后,就将过错全怪到她们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