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在灯光下静静地幸福微笑,在阳光里牵手漫步,在清晨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对方的容颜。深深刻在心底,久久凝望。
甜言蜜语——是对于幸福的渴求和愿望。
初雪
冬天来了,春天就不远了。
从安然那里收到一个喜讯——她要做妈妈了。来年的秋天,应该就会有一个小宝宝了吧。她说,雨姗,我觉得我的生命从未如此完整过。
我走在街上,低眉浅笑,长发轻扬。冬日的风还是凛冽的,脖子上围着厚厚的围巾。
我在某家店明亮的橱窗里看见自己带着疲惫忧伤的眼,轻巧地对开门旋入。也不知道流连了多久,戴着新买的帽子出来,已是华灯初上。听说过换个发型,换一种装扮,心情也会有所转变。低低地在橘色灯光下走过。
银色的奥迪车在自己身边刹住车,车窗摇开,露出陆远那张华丽的祸害万年的脸。
“上车。”
坐到副驾驶座上,闭目仰靠着。
“你很累吗?”重新发动了车,和我说着话。
我把身侧的玻璃摇下,裹紧自己层层叠叠的围巾,路边有高大的男子和干净秀丽的女子相拥而行,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我目光不移,“你说,如果一直在这样的位置,还能不能有那样的从容快乐?”
这个男人堪比贵族,举手投足之间优雅自信,每一个动作都完美的不似凡人。眼神犀利,却是对着前方的道路,并没有看我,漫不经心地开口,“那你现在是打算放弃这些,去做个家庭主妇了。”
这话里可是带着刺的。
身子往窗边侧倾,我冷笑,“何必说的这么难听。家庭主妇又怎么了,很多男人不是都希望自己有一个安心相夫教子的主妇吗?所以,也没什么不好吧。”
这一次换来的是他夺人的目光,车猛地刹住,他死死地盯着我,“你是这样的人吗?许雨姗你问问你自己。”目光深沉如暗夜的海。“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陆远这样的人,他用自己的眼,自己的目光,给你撒下一张网,让你深陷其中。可惜……
“我一直想说,其实,呵,我们很像。”语气平缓,在这样的冬季的傍晚,灯火温暖地照耀在城市上空,一切忽然有了心如止水的味道。“我以为你可以了解的。”
曾经未央说我爱的是强者。比如徐子辰,优秀,干净,明朗如皓日,耀眼如星辰。她说,雨姗,你爱的就是这样优秀的强大的人。我想说其实不然,我爱的是于茫茫人海里不早不迟刚刚好遇见的让我生命春风化雨的人。至于其他人,再好,再强,再优秀,又与我何干?正如一句话所说,倘若再遇见更好,更优秀的人,自然也有别的更好更美的人来配。我只要一个人白头安老或可岁月相伴就可以了。
车停在路边,各自沉默着。把玩着围巾尾端长长的流苏。一圈复又一圈绕到自己略显苍白的手指上。曾几何时,是握着画笔勾勒出自己山河坦荡岁月风华的手;曾几何时,是起舞于琴键上兀自欢乐的手。有多久?远离了那样的日子。
穿着牛仔裤和运动鞋在街上逛。没有这样Jing致的妆容,不喜欢穿套装,不用一直挂着公式化的笑。喜欢弹琴是因为觉得够淑女,希望画画是想给自己梦想的世界。单纯的因为喜欢而喜欢着。
而那个衣着光鲜,穿着高跟鞋走在众人面前的我,是让我疲倦的我。
身子斜倚在车窗上,他只管看着我冷笑,手里的烟闪亮的火光疏忽明灭。
我等着他先开口,自己望着紫蓝的天空,好像蓄满了雨雪,在不久就要纷纷而下。
“是为了他吗?”我一怔,回过神来,看见他的眼睛眯缝着。
不知着了什么魔,忽然想起白流苏和范柳原来了。
倾城之恋吗?
可惜,你不是范柳原,我也不是白流苏。白流苏自然爱范柳原的,可我,只要一个徐子辰。
“我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心。”一城月光倾泻而下,不知何时第一片雪落下,接着就纷纷扬扬的下起雪来。我静静看着,对子辰的思念一如落雪覆盖心头。
陆远始终不再言语,但我看见他眼里有不能言语的痛楚,竟似自己当年。我知道他是明白的。手握在车门把上,慢慢拉开。
地上还没有全部变白,只是淡淡浅浅地覆着一层白雪。情不自禁地欢喜着,为着这一场初雪。
好希望自己会仙术或者轻功,踏雪无痕。会是怎样飘飘然的感觉?
有些事情,有些羁绊,或许是该放下了。
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笑。
一路走回去,雪渐渐下大,自己也成了个雪人。走到楼下,蹭蹭脚下的雪水,才搭了电梯上楼。
推开门的那一瞬,是准备了迎接屋子里冷冷清清的。然而,一屋子橘色的暖光在那一瞬携着厚厚的温暖浸透全身。
而厨房里走出来的那个架着细框眼镜,系着滑稽的卡通围裙的俊逸男子分明就是我心心念念思念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