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片曾经存在我的身体里,我能最快地认出其余的魂器。”哈利抿着嘴,低声说。
“老天!这个世界上的成年巫师都是废物吗?他们把消灭黑魔王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已经够离谱了,现在难道连收尾都做不到吗?!”德拉科气愤地说,他讨厌会让自己和重要的人陷入危险的事,在经历过伏地魔的复活后,这种情绪犹为高涨。
哈利打量了他的表情一会儿,突然露出一个微笑,他把德拉科拉到床边,和他一起盘腿坐上柔软的床垫,直到这时,德拉科才发现自己的腿因为久站而有点酸痛。
一个有力的拥抱随即围住了他,哈利带着笑意的声音近在耳边,“你在担心我?”
德拉科的怒火一下子就被尴尬取代,脸涨得通红,干巴巴地回答,“闭嘴,疤头。我只是惊讶于魔法部和凤凰社的无能。我真的很讨厌你把我的心理变化说出来,你这个傻瓜。”
“对不起,”他立刻道歉,但是听起来完全没有诚意,“我只是很开心,德拉科。”
他外露的快乐让德拉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他一直拒绝哈利的时候,有一次他说,哈利只是被“被爱着”这件事迷昏了头脑,因为缺爱而陷入虚假的恋爱里分不清现实。那时候德拉科一心想要找到哈利这份感情不会持久的理由,甚至没有认真地想过这段话代表着什么,而现在,他却为因一点关怀而快乐的哈利感到难过。
“……找魂器不会让你变得危险,是吗?”德拉科放松地靠在哈利肩头,轻声问。
“我想不会,”哈利的手指轻轻在他背上滑动,“虽然还有食死徒没有被抓捕,但重要人物那天傍晚几乎都在场,赫敏说没了这些狂热分子,剩下的都只是一些墙头草,不能造成什么威胁,会想方设法报仇的已经都进了阿兹卡班……”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德拉科叹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起潘西——或许还有西奥多。
他们是有过好时候的。
潘西从小就喜欢跟在他旁边,尽管德拉科有时并不喜欢她的强势和把自己当做所有物的态度,但不得不说,他们之间高兴的时候总是更多的。
他当然不会为了潘西求情,她把德拉科的头往地上撞的时候可没有想过“情谊”这个词。
但是西奥多……
德拉科想起地窖里他对自己施咒时紧抿的嘴角,还有那些简单的治疗咒。如果不是哈利那个改变了一切的咒语,或许他现在也和西奥多一样,被家族和黑魔王残忍的任务逼得难以喘息,只能违背自己的意愿做下许多错事。
“哈利,”德拉科想了不短的时间,还是决定问出来,“我……他们决定怎么判决潘西和……和西奥多了吗?”
他感到气氛变得有点凝固,这让他下意识地想要感受哈利内心的浮动——老天,他这么快就习惯了去利用这个——但是没有,显然无论是是什么情绪,现在都还没有高涨到能通过感应的地步。
“你父母坚持要把潘西·帕金森送进监狱,她使用了两个不可饶恕咒,她对你发出那个索命咒时许多凤凰社成员都看到了,”哈利停了一会儿,继续说:“并且她犯了绑架罪。赫敏认为按照现在的法律,即使她还没有成年,也会被判至少十年。至于诺特,他的审判要到两个月后。”
“其实,”德拉科不知道该对潘西的命运说些什么,她是个疯子没错,但他也和这个疯子做了十年的朋友。他舔了舔嘴唇,选择了另一个话题人物,“西奥多,我是说,他并没有参与到折磨我这件事来。他给了我一点帮助,比如治疗咒、背着潘西给我送了食物,还有几次潘西疯得太厉害的时候,他会把她劝走。这会对他的审判有一点好处吗?”
其实德拉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他只是觉得西奥多和自己有点同病相怜,他知道如果自己处在西奥多的位置上不会比他做得更好——更像个好人。
哈利抿着嘴,无声地看着德拉科,直到他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才发现哈利已经松开了他,非常细致地观察自己。
“你看着我干什么?”德拉科拧着眉毛说。
“……他对你不错。”哈利缓慢地说着,握着德拉科的手掌,靠在床头,脸色难以辨别。
德拉科白了他一眼,没跟着一起躺下去,而是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地揉捏。“你关注的问题总是没有一点逻辑,这跟——”他说到一半,突然被一个猜测打断了,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哈利,“你别告诉我,你在嫉妒西奥多。”
这样的事并不是没发生过,他在走廊一心要让哈利生气的时候就刻意地提起过和西奥多的事,那时候哈利气得把他推到了墙上,在德拉科记忆恢复后第一次对他生气。
哈利撇过头,不肯讲话了。
但德拉科却不肯就这么放过他。他两只手掰过哈利的脸,俯下身子,在不到一掌的距离里观察着他闪烁的绿眸。
“你嫉妒我和西奥多?波特,在我告诉你他好几次对我施以援手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