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记得当年她nainai被屋外吵杂的机器声刺激至Jing神病发,趁她爷爷不在跑到了屋外然后就死在了施工车下。然后他在医院两次看到了段夏木,他是当年那个土地开发案的负责人。再然后自己去了瑞士,对国内的事就再也一无所知。
“不合适就分开了,就这么简单。”
她对他微笑,笑容很淡很淡,眼中迷雾般的神情更重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时间最终证实他们是不合适的,不合适的人在一起,迟早也是会分开的。
她知道他是不幸的,要早早被命运捉弄,被仇恨吞噬。
可是她自己又何尝是幸运的。
她知道自己有错,不应该把一场意外全怪罪在他头上。
可是,他们最终还是互相伤害了对方。
五年前的她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却没有死去。
但醒来后却又面临着另一位至亲生命垂危的状况,伤痛已经让她脆弱得没有了一点力气,恐惧让她不顾自尊的四处求人。
自尊或者生命。那是他给她最后的嘲讽。
所以现在,她无话可说,无论自己是对还是错,无论自己受过多大的委屈与侮辱,她都只想沉默,过去的都已经没有意义了,那就让它们都过去吧。
“不合适了……那如果以后你发现我们不合适了,也会和我分开吗?”他声音低哑的问她,她刚刚的沉思让他害怕,他知道曾经的他们有太多的回忆,那是自己无法比拟的,他送她的那颗仙人掌至今都还被她摆在窗台上,是不是看到它她就还会想起段夏木呢?
“我看得出来,段夏木还很在乎你。虽然现在的他变得Yin沉沉的好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但是一牵扯到你,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她眼中一晃而过奇异的光,“所以,你承认自己在激怒他对不对?”
“是他自己太容易生气。”颜舒叶浅笑起来,嘴角微微起了个弧度,她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微笑虽然很浅但却总是夹带着一抹邪气,美丽而又妖艳。
“那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得罪他对你没好处。何况我和他现在在同一间公司,很难保证下次不会再见面。”
她淡淡的说,眼睛却穿过他看向了屋外。
屋外一片漆黑,此刻却给她很安全的感觉。
“这么说你还要继续那份工作?即使他再为难你?”
离开摄影棚的他心情还是很好的,可回到公司之后却一直静不下心来,推掉晚上的应酬去蓝极找郭岚喝了些酒之后就直接回来了。然后他就一直在沙发上等她,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不久又被从门外吹进来的风凉醒,然后又在风里慢慢睡去。他一直让门开着,希望她一回来就可以看见自己。
“你说呢?”她斜斜的看他。
他低下头想起她以前跟自己说过的话,谈起工作她总是一脸快乐的表情,即使累的时候也未曾抱怨过其他的什么,也只是偶尔说说自己哪里又做得不好而已。她的确没什么理由要去放弃现在的工作。
“我知道了。”淡淡的语气,带着不悦的有些生硬。
“我和他,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你,你一定发生过什么事,就算你想瞒过去我也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今天的做法,每次我看着你的时候心都好像受到了攻击,你的那双眼睛总能读懂我,而我正的要花很多心思才能读懂你,你拥有了解孤独真正意义的眼神……也许你会觉得现在的我很自私……因为……我已经不想再孤单一人了……因为一个人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好孤单好寂寞,无论幸福快乐还是悲伤痛苦都没有人一起分享,就好像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不被需要的是多余的一样……”
她看着他的眼睛,他却想要避开她。此刻的他像是个揭开自己厚厚盔甲露出孱弱心灵的孩子,她深知那种暴露自己的害怕,因为害怕伤害,而总是结出厚厚的茧来保护自己,可最终却又被孤独寂寞折磨得不能呼吸。他们的强大,是以伤害自己做的代价,这样的人,是不是注定的是得不到幸福的呢?
她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你会好好的,相信我……答应我,不要再理他的事情,我不会和他有什么接触的。”
他用手心轻轻贴住她的手背,看她良久才缓缓的点点头。
她让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把头枕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声音很轻很轻,“舒叶,你喜欢你现在的生活吗?”
“我不知道。”他也轻轻回答。
“是不是觉得好像被束缚住,然后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虽然不喜欢做圣瑞舒的傀儡,心里却又很喜欢自己现在的工作,想要得到自由,却又安于现状。”
“你想说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好像快要睡着了。
她的面色淡漠眼睛黑黝黝的一片,看了看外面的夜色,然后轻轻的摸着他光滑的头发,恍若失神般自言自语。
“我是想说,你真的比以前差劲多了,特别是……和我在一起之后。其实最终你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