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地利、人和,这是周鸿熙近来最常感叹的三个词。
在绸雾般柔和的烛光中,殷红的酒ye随着手腕轻摇,欧式长形餐桌两端各坐了两个人,巨大的花束在餐桌正中娇艳欲滴,Jing致的餐食一式两份,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两人触手可及的位置。
林锐身上的纯白棉质睡袍是刚换上的,原本穿的那件黑色带蕾丝花边的丝绸睡袍在刚刚的一番激战中被扯坏了,他一头短发shi漉漉的,柔软的发梢间挂着几颗小水珠,偶尔滴落下来,滑过白皙胸膛间的点点欲痕,渗入厚实的领口中。
林锐举起酒杯,俊秀的面容上还残留着激情过后的晕红,原本薄削的唇瓣微肿,犹如涂了胭脂一般透出水润的嫣红。
“干杯。”林锐隔着长长的餐桌,朝那头的人微微一笑。
“干杯。”周鸿熙同样笑着回应。
二人同时仰头,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星娱’这回可是受了不小的打击,周哥好厉害啊。”沾了红酒的双唇愈发娇艳,林锐眉眼含情,奉承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少了几分做作,多了几分真挚,又有莫名的暧昧糅杂其中。
周鸿熙凉凉地笑了一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现在还算不得什么,好戏还在后头。”他悠闲地喝了一口酒,抬眼便对上林锐清透如水的眸子,只一眼便从中读到了那点撩人的情愫,眸光变得深沉。
他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唇边弧度逐渐染上些许隐晦,林锐立刻会意,笑盈盈地端着酒杯缓缓来到周鸿熙面前,又一个转身,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周鸿熙的大腿上,一双纤长手臂如灵蛇般缠绕上周鸿熙的脖颈,与他对视几秒后,垂眸吻了上去。
醇厚的酒香在二人的唇舌之间弥漫开来,林锐羽睫轻颤,乖巧地张口,任由周鸿熙攻城略地。
周鸿熙的吻和叶承予截然不同,那是一种极具侵略意味的进攻,仿佛要将人拆吃入腹一般霸道,是单纯rou体上的占有和享受,而叶承予则是小心翼翼,呵护备至的,不论在生活上,还是在性事上,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使林锐感受到满溢而出的爱意的。
林锐闭着眼睛,默默地忍受着那条滑腻的舌头,在自己口腔内粗暴搅弄的不适感,尽可能地放松面部表情,不让抗拒的情绪外露分毫。
他需要周鸿熙,需要他在娱乐圈的影响力,他们之间与其说是一场交易,不如说是一场合作,虽然在这场合作中,林锐确实付出了一些额外的筹码。
可那又如何呢?拜叶承予所赐,他在“星娱”已无立锥之地,如果不是周鸿熙,他恐怕连饭都要吃不上了,他现在没有爱人,也没有亲人,有的只是一个恨之入骨的仇人。
林锐觉得自己的人生完完全全被叶承予给搅烂了,从决定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与父母决裂,一心一意地跟着叶承予漂泊开始,他的人生就走向了一个错误的方向。
刚来到B市的时候,他从没想过要给自己留退路,就算穷困潦倒、受尽白眼也未曾想过要背叛爱人,但叶承予实在是不争气,他自命清高,始终难以融进这个乌烟瘴气的娱乐圈,白白浪费许多林锐好不容易为他争取来的机会,年复一年,即便再坚定的感情在面包面前也难免动摇。
八年,整整八年,林锐熬了八年,苦了八年,他终于认清了现实,终于向生活低了头,而叶承予仍然在做着不切实际的春秋美梦,林锐不得不狠下心来推他一把。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说到底都是为了两人都能出人头地而已,既然三观如此不合,分开本就是迟早的事,只是,在此之前,林锐要把这八年的付出,一笔一笔,全都讨要回来。
叶承予身上的光环因他而明,也必须由他亲手摧毁。
林锐压下心头的异样,捧起周鸿熙的脸,开始浅浅地回应他,shi热的吐息交织在一处,滋养出情欲的火苗,很快,林锐便感觉下身被一个灼热的硬物顶住了。
他在心中悄悄地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不动声色,从鼻腔中溢出一声含混的嘤咛,像是承受不住周鸿熙过于热情的深吻一般,将纤薄身躯软软地靠进周鸿熙的怀里,娇羞的姿态如同未经人事的少年。
周鸿熙果然被他取悦,仰头朗笑两声,搂紧了怀中的人,将他打横抱起,朝着卧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实际上,周鸿熙相貌不差,虽不如叶承予那般俊帅逼人,五官却也称得上端正,虽然已过了不惑的年纪,却十分注重保养,无论皮肤还是身材,都维持着绝佳的状态,岁月沉淀过后,气质上少了一些年轻人的张扬,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温润内敛,又有财力、地位加成,也是很有吸引力的。
林锐仰躺在床上,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清澈的眼瞳中倒映出周鸿熙健硕的身影,下身那根勃发的昂扬,尺寸和色泽都叫人看得脸红心跳。
林锐只盯着看了一会便羞得不行,将脸偏向一边,埋进枕头里,刻意不去看他,却在下一秒被周鸿熙擒住了下巴,轻轻掰了回来。
“刚刚不是才做过,怎么还这么害羞?”周鸿熙略带揶揄的轻笑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