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予在王溯那儿待了足足三天才被放出来。
这三天,王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尽变着法子折腾他,到了最后,叶承予只能瘫在床上,双腿无力地大张着,只要稍微听到一点按摩棒的震动声,便害怕得浑身发抖。
第四天早上,叶承予发起了低烧,王溯嫌他麻烦,于是将他扔了出来。
那确实是“扔”,他就像一堆垃圾一样,被宅子里的佣人一路拖行,最后扔在了林锐派来接他的车上。
叶承予实在太累了,连眼皮都睁不开,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儿,后背一沾上座椅便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他已经回到了他和林锐的家,正躺在那张他们曾有过无数温存的大床上。
这房子是公司统一分配的,面积不算大,但装修的很温馨,这算是他们到B市这几年来,住过的最好的房子了。
几个月前,他们刚搬进这房子里时,林锐曾激动地抱着他,主动将他压倒在主卧的大床上,一遍又一遍地与他翻覆云雨,水ru交融间说尽了世间最缠绵的情话,而在此之前,林锐已经许久不曾在他面前表现出这样的热情了。
叶承予睁开眼的时候,林锐不出所料守在他的床边,透过被烧得模糊的视线,叶承予看见林锐的眼睛红红的,眼圈下还透着一抹淡青色的Yin影,面容有些憔悴,似乎是刚哭过。
叶承予这几天受尽了折磨,大脑还处在宕机状态,恍惚间,竟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为他抹掉颊边的泪痕。
林锐一把抓住他手,牢牢握在掌心,感受到叶承予冰凉的体温后,鼻头一酸,又落下泪来。
叶承予微微蹙了蹙眉,艰难翕动双唇,刚想开口安慰他,却又猛地想起他先前的所作所为,身子便是一僵,默默地将手抽出来,抿紧了唇,将脸偏向一边。
林锐呼吸微滞,颓靡地低下头去,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叶承予深深地吸一口气,疲惫地闭上双眼。
林锐从没见过叶承予这般沉默抗拒的模样,心中有些慌了,急急忙忙地重新拉起叶承予的手,牢牢攥住,握紧不放。
叶承予现在不想与他有肢体接触,胳膊触电般往回缩,但无奈他身子太过虚弱,挣了两下没能挣脱,只得作罢。
林锐见状立刻倾身上前,整个人扑倒在叶承予怀里,低声哭了起来。
叶承予眉头紧皱,垂眸定定地看他一会儿,待到哭声渐停,方才哑着嗓子缓缓开口:“王溯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值得你这样骗我?”
林锐身子一震,将脸埋在叶承予胸口,片刻后才咬住下唇,轻轻摇了摇头。
叶承予本就身心俱疲,见交流失败后也没力气再行追问,便叹了口气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林锐闻言这才在他怀里抬起脸,脸颊爬满泪痕,似乎当真委屈至极,叶承予见了,心中又不由自主地开始动容,可转念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所经历的背叛,便又将心肠硬了起来。
林锐捕捉到他表情的变化,眸光黯淡下去,像是也失去了解释的动力一般,垂丧着脑袋,慢慢将身子撑起。
他的动作有些迟缓,手臂像使不上劲似的,咬唇皱眉,小心翼翼,一个简单的动作硬是花了几倍的力气。
叶承予渐渐察觉出不对来,在林锐好不容易直起腰后,终于忍不住发问。
“你怎么了?”
林锐目光闪躲,仍是摇头,同时有意收起右臂,背到身后。
他这动作更吸引了叶承予的注意,甚至让他忘记了自身伤痛,转而关心林锐:“你手怎么了?让我看看。”
林锐闻言,神色变得慌乱,像是明明努力隐瞒伤情却仍是被人识破一般。
叶承予更急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强撑着支起身子,伸手去抓林锐。
林锐吓得后退一步,却不知牵动了哪里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是不是王溯?”叶承予停了动作,思忖片刻后,咬牙怒道,“是他逼你的,是不是?他打你了?!”
林锐肩头一颤,眼圈立时红了。
叶承予见他这样,便知自己猜对了,他想下床查看,却难以动作,只得有气无力地靠回床上,喘道:“他打你哪儿了?严不严重?说话啊。”
林锐低着头,又委屈又为难,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叶承予再三催促,方才慢吞吞地挪近了,将袖子卷起来,露出两条满是淤青的细瘦胳膊。
叶承予面色剧变,颤着双手捧起林锐的胳膊,心疼地看了半天:“还有么?”
林锐含泪点点头:“背上,腿,还有……”
林锐话未说完,叶承予已然抱住了他:“王溯那个王八蛋!畜生!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叶承予的悲愤已臻极点,语调里都带上了颤音,他可以忍受王溯对自己的蹂躏虐辱,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受到哪怕一丁点伤害。
“承予哥,不要,咱们惹不起他的,”林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