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彦山到达秦镇海的住所时,秦镇海正面色Yin沉地独自一人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抽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燃尽的烟头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封闭的空间内烟雾缭绕,他的眼下泛着淡淡的青灰,一看就是一夜未眠。
傅彦山见状,面色也凝重了起来,秦镇海纵横A国的毒品市场十几年,腥风血雨就如同家常便饭,整个人早已被磨得狠辣老练,能让他烦乱至此的,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茶几上散落着几张文件,文件上落了满满一层烟灰,傅彦山将文件拾起,侧身掸掉上面的烟灰,在秦镇海身旁坐下,大致翻阅了一遍后,眉头越锁越深。
“这是……”
秦镇海冷冷地“嗯”了一声,又从烟盒里拿了根烟点上,发狠似的吸着,原本就烟味呛人的房间顿时变得更加令人窒息。
傅彦山并未阻止,而是随着他一起也点了根烟:“他人呢?”
“地牢。”
傅彦山“哦”了一声,慢悠悠地吸了两口烟后方才又问道:“准备怎么处理他?”
秦镇海闻言,面色倏然狠厉,他猛地抽了一大口烟,又拿起旁边的酒瓶灌了好几口酒,喘着粗气缓了一会后方才恶狠狠地说道:“这种瞎了眼的烂货就该被捅烂屁眼,废掉手脚,再扔回条子堆里,让秦天海亲眼看着他的小情人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听见这样粗暴的解决方式,傅彦山先是愣了一愣,而后强忍住笑意,尴尬地轻咳一声:“镇海,那小美人也不知道你和秦……不,那个混蛋的关系,为了一个都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面的死警察,白白牺牲一个这么带劲的小美人,着实是可惜啊。”
秦镇海不置可否,只是从鼻腔中恨恨地“哼”出一声,仰头又灌了一大口烈酒。
傅彦山沉默一会,突然轻声道:“我倒是有个主意。”
秦镇海挑眉。
傅彦山神色暧昧:“你不就是觉得那小美人性子烈,不懂得知情识趣么,正好,我最近对训犬也有些兴趣,不如你把他让给我,我帮你调弄几天,保证送回来的时候服服帖帖的……”
“不行!”还未等傅彦山说完,秦镇海便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拒绝之后秦镇海突然愣住,似乎是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做出这样下意识的举动。
以往他也时常和傅彦山互相交换奴隶调弄,亦或是约着一起带着奴隶去参加性爱派对,乱交、轮jian、迷jian之类的玩法几乎是家常便饭,直到三年前傅彦山有了黎昕之后才慢慢淡出他的圈子。
秦镇海记得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的,至少对于傅彦山的索要,他的态度不是这样的。
再漂亮的奴隶对于他来说,都不过是一件件美丽的工艺品,是一只只可爱的小猫小狗,让出手的一瞬间也许会有一丝rou疼,但和兄弟之间的义气比起来,便是薄物细故,不值一提。
可是,对于裴朔,他好像怀着某种不太寻常的感情,不似赏玩,而是一种许久未曾有过的征服欲。
这感觉令他想起了三年前傅彦山刚得到黎昕时,他曾像往常一样提出要玩3p和双龙,那时候,傅彦山也是想都不想便拒绝了他,为此他还开了傅彦山好一阵子的玩笑,说他从此以后就是有家室的男人,再也不能随便了。
那个时候他并不能理解傅彦山此种情绪的由来,现在想来,似乎终于有一点感同身受了……
特别是昨晚看见他被彻底凌虐之后,那一点眼角的泪光和那一声被他错认的“秦”字。
那滴眼泪好似滴在了秦镇海的心上,令他的心少见地柔软了一瞬,而那个“秦”字则在刹那间牵动了他的心弦,令他忍不住想听他用更加温柔的声音再多和他说几句话,如果不是因为他后面喊了秦天海的名字,也许他今后都会对他好一些,再不折磨他了。
想到这里,秦镇海又突然有些愤懑,他拿起桌上的酒瓶,将见了底的最后一点烈酒一饮而尽,而后粗粗地喘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彦山,你说凭什么,明明是亲兄弟,但从小到大,他却什么都比我好,比我受欢迎,比我会讨长辈开心,人人都向着他,就连一起考上警校,老头子也夸他夸的最多,现在就连裴朔……”
说到这里,秦镇海面上戾气更重,他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句,扬手将空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
“明明我才是出人头地的那一个,他不过就是个破警察,一没钱二没势,我哪里比他差了?为什么都看不上我?啊?都他妈的瞎了眼!”
秦镇海情绪十分激动,像只发了狂的狮子,而傅彦山则在一旁沉默着抽烟,安静地做一个倾听者。
做兄弟十多年,他自然知道秦镇海和秦天海的那些过往,秦天海待人温和敦厚,性格沉稳坚毅,骨子里便透着正气,是秦镇海的亲哥哥。
而秦镇海性格孤僻Yin郁,喜怒无常,当年因受不了警队的那些束缚而决意堕入黑道,傅彦山认识他时,他已经在A国毒品市场混得风生水起了。
也许是同为警察的秦老爷子一早就看出了秦镇海暴虐又极端的本性,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