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约翰用手肘顶了一下哈德森,语气带着一种窥探到秘密的得意以及暗戳戳的嫉妒,“那位夫人和你在窗台……”
“这样的话可会伤害一位女士的名誉,夫人的扇子掉了,我不过是帮她捡起来,”哈德森狭长的眼看向与他一同在舞会上忙得团团转的约翰,话中虽在否认,但他的嘴角微微翘起。
他野性的面庞在因烛台的光线落下深深的Yin影,偶尔遇上还在走廊里的女仆,她们总是不能克制自己的眼神往这个过分英俊的强壮男人身上飘去。
比起男仆,哈德森更适合在马厩里做一个叉起马草,上衣被汗水浸透得能看到肌rou起伏的马夫,以便在有活力的年轻小姐和要排解愁绪的太太们想骑马时不经意地触碰到,小小惊叫退后,然后被这放荡不知耻的下等人僭越地搀扶一把——那一层层严谨的男仆装扮能看到什么呢,只有他那宽阔的肩膀与眼神如鹰隼一般犀利的蓝灰色眼睛,在那怀中的滋味只能靠女士们自己想象,这该是多么费神的一件事啊。
约翰嗤笑一声,对他说:“那你们捡扇子的时间可真够长,她剩下的时间都在对你说感谢吗?”
“没错,她真是位善良的女士。”哈德森眼都不眨地回道。
“嘿,我听说,她家中的男仆,全都英俊得不得了,你要想得到她的青睐可得多加把劲,要不要我给你帮帮忙?”
“亲爱的约翰,认识你这么久,我居然现在才发现您是一位如此慷慨的人。”看到哈德森眯眼微笑的模样,约翰无论心中有怎样的想法,仍是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实在是该死的英俊。
“在她那里的仆人每年能拿到8镑薪水,比在这里高多了,”约翰压低声音,凑近哈德森,“我听说银行的人上门找主人要债,现在管家正在削减开支,你懂的,夫人之前一直觉得仆人太多了……”
“哦,真是糟糕的消息,”哈德森早就在一次与夫人的女仆调情时得知了这件事,若不是子爵一家的财务实在不乐观,他也不会这么积极地在得不到丈夫抚慰的夫人间游走。
他在进到自己的房间前,转头对约翰说,“如果我能在成为被赶走的倒霉蛋之前,得到一位富有的女士的接纳,我一定会感谢那些在暗中帮助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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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掉头上银白的假发,哈德森深棕色的卷发落在胸前,敞开的衣襟能看到他前天被女仆在激情间留下的爱痕,左胸上有三颗痣,他忘记是哪个女人喜欢在欢爱结束后贴在他的胸口,用手指在这几颗痣边上画圈。
今天那位美丽高挑的夫人在他凑近时,双手抵在他胸前,手中的扇子顶端戳到了他的喉结,留下了一个破皮的红印。
她低哑如舞会中演奏的大提琴一般的嗓音令他心中痒痒的,说着“不”“你太放肆了”“我们不能这样”的她,翠绿色的眸子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抵在他胸前的手丝毫没有用力推开的意思,那动作更确切地说,简直是揉弄。
要他说,比起那些上了年纪,浑身臃肿,对玩弄男人经验老道的女士,他更愿意为玛丽安夫人奉献他的热情与力量——虽然这位夫人胸口实在过于吝啬,在那样紧缚的衣裙帮助下都没能堆出半点峰峦,但有一张过分美丽的脸,这些小事完全可以忽略。
她可真是个美人,她的眼睛就像朱莉亚小姐花大价钱买来的翡翠项链,那抹绿色就像个漩涡,把所有偷偷关注她的人的灵魂吸入其中,垂下的金色睫毛并不能遮挡她的魅力,只会让已经被诱惑的人想要更进一步看入她的内心,了解这位没了丈夫保护的女士。
笔直挺翘的鼻子下是仿佛花瓣的唇,这唇有着自然健康的色泽,饮入香槟后残留的酒ye像落在玫瑰上的雨滴。
她颊边留着几缕头发修饰脸型,剩下的头发被缎带和珠宝点缀,昂贵的饰物无法盖住她的光芒,只能令她更加熠熠生辉。
这样的美貌,也不怪维尔德侯爵在即将入土前娶了这个出身低微的女人,据说他在靠近贫民区的地方对这个擦肩而过的年轻女孩一见钟情,他为她送上鲜花和珠宝,为她买来美丽的衣裙,顶着众人的非议向她求婚。
体面人家的女士私底下议论这个她的美貌、鄙夷她的出身、臆测她有多么放荡。
见到她的男士中不乏为尚处青春年华的维尔德夫人惋惜之人。
可事实上,维尔德侯爵的没有子嗣,土地和爵位留给了兄弟的儿子——侯爵的兄弟在侯爵与这个令家族蒙羞的女人结婚时十分愤怒,不过在遗产的继承上并没有那么高风亮节,据说他高兴得一晚上在家中喝掉了整整三瓶葡萄酒。
剩下的遗产里有工厂和不少现金留给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士,出于道义,新任的维尔德侯爵每月都会给前任侯爵的遗孀一笔款项,供她生活。
因此哪怕这是个寡妇,不说许多年轻未娶妻的绅士,连有爵位的大人们中都有不少人向她求婚。
谁能得到她的青睐,谁就能拥有一位绝色美人和一份天降财富。
但维尔德夫人从来没有答应过男士们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