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馥捂着脸呜呜直哭,她都快委屈死了,听到皇帝倒打一耙后立刻道:“你胡说,我为什么要勾引你?明明是你——”
郎延当机立断给了郎馥一巴掌,郎馥被他打得偏过了头,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郎馥,你闭嘴!”
郎延赶紧对皇帝道:“陛下,郎馥被我父王和母后惯坏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荒唐事情来。我将郎馥交给您,从此以后郎馥任您处置。”
大洛朝与冬沃国的规矩完全不同,郎延学习了这么长时间大洛朝的习俗,知道大洛朝的皇室有多么在意脸面。
对皇室来说脸面十分重要,任何人都不能随便坏了他们的脸面。皇帝当着众人的面将郎馥许给自己儿子,如今又和郎馥搞在了一起,在大臣眼中这就是乱‘lun,是人们常说的扒灰。皇帝这种在意脸面的人肯定会因此迁怒冬沃国。
郎延更害怕自己和郎馥遭到皇帝的报复,以后不能活着回冬沃国。
“任朕处置?难道朕要把她纳入后宫?”皇帝脸色特别难看,额头上也青筋暴起,“朕把许给自己儿子的女人纳入后宫?”
郎馥哭得抽抽噎噎,她委屈的道:“我不要!我才不想当他的后妃!”
郎延头疼至极,他清楚这条死路是郎馥亲自选的,但凡他再有个聪明一点的漂亮妹妹都不可能带着郎馥过来。如今为了保命,他不得不把郎馥给牺牲掉了。
郎延从后腰中抽出一把匕首,突然按在了郎馥的脖颈上:“陛下,这件事情是郎馥冒犯了您。您如果容不下她,我这就杀掉她给您谢罪。”
皇帝岂止想杀掉一个郎馥?他想杀掉目睹这一切的所有人,甚至对冬沃国生出了恨意,想要把郎延一同杀死。
郎馥的眼泪瞬间止住了:“不要杀我!”
郎延见皇帝并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他心一横,直接抹了郎馥的脖子。
一时间鲜血淋漓,一旁皇后看到这样的血腥场面,瞬间被吓得脸色白了起来。
皇帝转了转自己手指上的扳指,怒火渐渐平息下来了:“传消息下去,就说郎馥公主昨日擅自闯入朕的住处,被侍卫们当成刺客给杀了。”
“是!”
郎延亲手杀掉自己的妹妹,内心悲拗不已,表面上却要对皇帝道:“请陛下宽恕冬沃国的不敬。”
“宽恕?”皇帝冷笑一声,“你可知今天发生的事情给朕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他心里满是对郎馥的恨意及对冬沃国的恨意,皇帝一想起郎馥对自己这个真龙天子的嫌弃与排斥就忍不住动怒,他甚至想杀了郎延泄愤!
“下去吧。”皇帝冷冷的道,“带着她的尸体一起下去。”
等郎延离开之后,皇帝急火攻心,终于忍不住吐出了一口污血。
皇后赶紧上前递给了他一杯茶水:“陛下喝口茶水消消气,千万不要动怒。”
皇帝闭上了眼睛:“朕的确是喝多了,当时居然把她看成了你。不知道这些大臣们背地里会怎么议论朕。”
皇后道:“陛下是喝醉了,再说是她自己走了进来,不怪陛下认错。”
郎馥的死讯很快就传出去了。
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对外说是郎馥醉后误闯了皇帝的营帐并欲行不轨,被前来护驾的侍卫失手杀掉了。
与此同时又有一个流言在所有王公大臣中散开了。
有人说真实情况是皇帝看上了郎馥公主,酒后欲行不轨,公主已经被许配给了太子自然不肯答应,便抹了脖子自杀了。
皇帝从前便抢了自己兄长的女人谋朝篡位,因为做过同样的事情,众人觉得他再抢自己的儿子的女人也不稀罕,完全在意料之中,所以大家默认后者才是事情的真相。
一些大臣已经有所不满了。
宁环在营帐中轻轻挑着灯芯:“面见皇帝打听情况的大臣就有四个,一个是显国公,一个是御史大夫,另外两个是吏部尚书和中书令。他们四人素来刚正不阿注重规矩和脸面,今天的事情一定要问候清楚。虽然他们忍下了皇帝当年谋朝篡位,却不一定能忍皇帝再行此事,父夺子妻。”
“父夺子妻?她算孤哪门子的妻?”慕锦钰冷笑一声,“孤完全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我的意思是,皇帝可能要被气病了。”灯火霎时明亮,宁环微微一笑,“他管不住所有人的言论,这么多人在背后诽谤他,非议他,他只能受着,不能一一杀掉。”
来猎场的这些人都是王公大臣,是整个国家的顶梁柱,皇帝杀其中一两个人,整个国家还能继续运行下去,倘若全部杀掉——江山不稳社稷不稳。
慕锦钰嗤笑:“他那么在乎脸面和尊严的一个人,只怕最近几天都睡不好觉了。不用孤对郎延下手,皇帝也会迁怒到他的头上,让他活不下去。”
“对啊。”宁环长长的眼睫毛垂下来,玉白的面容沉静又温柔,“太子看,即便是他这样的皇帝也心有忌惮,不能想杀谁就杀谁。他不能杀尽文武大臣,因为大臣们死光了,就没人簇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