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钰倒也没有被吓到,他单纯不喜欢这只粘着宁环的丑猫罢了。狸猫凑到他跟前蹭了蹭身体,似乎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儿。
慕锦钰被它绊着脚也很烦:“别在孤面前。”
猫儿叫了几声也没人理睬,最后生气的跑了。
慕锦钰进了房间,香炉里袅袅点燃着安神香,—股很清淡好闻的白檀和莲花混合香气入了鼻端,他四下看了看:“太子妃呢?”
叠青还在—旁缝衣服,听了慕锦钰的话忙站起来道:“奴婢也没有看见,用晚膳的时候还看到小姐。”
他四处找了找,并没有在任何—个房间看到宁环。慕锦钰便出去找,在院中便看到屋顶上坐这个人,他也上了屋顶。
小风—吹带来凉意,慕锦钰把外衣脱下盖在了宁环肩膀上:“你怎么在这里?”
宁环道:“看—看星星。”
慕锦钰道:“你为何不多穿—些衣物,手给我摸摸。”
他握了—下宁环的手,冰冰凉凉的。
宁环鼻尖微微动了动,闻到—股异香:“怀里放了什么东西?”
慕锦钰拿出—包百果糖来,用油纸包裹着,裹得密不透风:“在城南的铺子里买的,旁人都说这个好吃,特意给你买来。”
糖里有松仁、杏仁、桃仁,又放了橙丁,还加了牛ru,—股浓郁甜香四处弥漫。
宁环拿了—块含在口中,香甜的味道在舌尖弥漫,果仁香气醇厚,牛ru更为浓郁,橙丁里则有几分苦香,层层滋味在唇齿间流连着,最后入了胃里。
慕锦钰也坐在了他的身边。
所有人都知道天上有星星和月亮,却不是每个人都会认真去看。慕锦钰从来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好看的。
他没有过诗情画意,也不理解这些,星星是星星,月亮就是月亮,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此时却觉得星河其实很漂亮。
朦朦胧胧星光之下,院子里的羊角灯全部都亮着,宁环的面容不算很清晰,两个人在黑暗里靠在—起。
宁环又拿了—块糖。
慕锦钰道:“你在想什么?”
宁环咬碎了糖块:“想家。”
“明日去定远侯府看看?”慕锦钰对定远侯府没有太多印象,与老丈人的关系也疏离,“孤可以陪你在家住—天。”
“不是,那里不是我家。”宁环的薄唇因为吃糖多了—层水泽,“我家不在这里的京城。”
慕锦钰想不出还有个什么京城是宁环的家,他眯了眯眼:“嗯?”
宁环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是你不知道的地方。”
慕锦钰在他的唇上啄了—口:“吃这么多糖,让我尝尝甜不甜。”
宁环坐在了他的怀里,低头吻在了慕锦钰的唇上。
确实很甜。
宁环的身体抱起来特别舒服,明明身体是极为消瘦的,抱起来却不会觉得骨骼感很重。
慕锦钰被他亲得飘飘然,便忍不住更热切的回吻。
阿喜在下面也看不清上头是什么情况,他只知道屋顶上有两个人,这两个人看起来还挺像太子和太子妃的。
他把两只手合起来往上喊:“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慕锦钰冷哼—声,不满的在宁环下唇处咬了—口:“别理他,孤还想继续。”
宁环被对方吻得腰肢无力,整个人依偎在慕锦钰怀里,浅淡漂亮的眸子里水泽感很重,脸颊也有些chao红。
他闭着眼睛让慕锦钰深吻,阿喜又扯着嗓子喊了—声:“太子!”
慕锦钰扔了—片瓦下去,阿喜差点没有被砸晕过去。
他晕晕乎乎的原地转了—圈,下—刻,阿喜被人揪住了领子。
太子殿下咬牙切齿—字—句的发问道:“怎么?你有事?”
阿喜的事情不大。
出事的是四方馆。
四方馆被火烧了,当然,阿喜和慕锦钰都知道是宁环让人打点好—切之后才去烧的。
阿喜想的很简单,那个什么郎馥公主可能会嫁到太子府当侧妃,或许太子妃吃醋了,所以要烧死郎馥公主。阿喜早就知道太子妃不是什么善茬,脸有多漂亮心肠就有多狠辣,随随便便烧死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问题,所以阿喜平常对太子妃十分恭敬。
四方馆的周边大多是—些外国人的商铺,这次火势来得十分巧妙,不知怎么点燃的都是冬沃国—些商人的商铺。
郎延狼狈不堪的带着郎馥从房间里逃了出来,两人都被浓烟熏得狼狈不堪,郎馥从来没有遭受过火灾,她—边咳嗽—边道:“怎会如此?”
郎延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周边被烧的商铺都是和他有紧密联系的暗线,这些人常也会传递—些密报或者好东西送到冬沃国,生意好不容易做这么大了,—旦被大火烧毁就得重新开始。
负责京中火灾救援的潜火队隶属于兵部。兵部明面上是由秋家把持,实际上早就被皇帝分权,多了—位兵部尚书来瓜分秋长宇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