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会在半夜醒来。
姚逸依旧是从背后抱住我的姿势。
还和从前一样。
那枚冰凉的吊坠贴在后颈处,带来熟悉的凉意。姚逸的手臂围在我腰间,不知为何在睡梦中也无法放松下来,有些用力地箍住我的身体。
我轻轻扭动身子,试图挣脱出他的怀抱。
果不其然,姚逸被我的动作弄醒了。不止一次这样了。我发现姚逸的睡眠很浅,即便是细微的动作或是声音,都能惊醒他。
……你是在害怕什么吗?
“不舒服?”身后传来熟悉的带着点困意的问话。
“嗯……”我轻声回答。赶在他有所动作之前,在他怀里翻过身来,把头埋进他的胸膛。
“这样就好了。”我说。
环在我身侧的手臂似有一瞬的停顿,在空中无声地悬了一会,最后还是围上来拥住我。
鼻尖嗅到的alpha信息素味道令人安心,我在拥抱中很快睡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阳光久违地隔着窗户与我打了个照面。
我还埋头在姚逸怀里,眼前是上次没能仔细观察过的吊坠。不是我猜想的银色款式,也许戴在身上和他的气质不太相符,那是一枚青色玉坠。
我从拥抱中抽出手臂,探出手来抚摸那枚阳光下泛着青色光泽的玉坠。
面前的人随着我的动作睁开双眼,又被我弄醒了吗?不对,如果和上次一样的话,应该已经醒了一段时间了。
“四季豆?”我说出手中玉坠的名字。
面前的人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给我肯定的回答。
我还想再继续问些什么,不过姚逸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很快松开我,从床上起身。
我正为微小细节的改变而感到有些心慌,但是姚逸朝我递来的衣服又把这种念头驱散得很远。
之后是和上次如出一辙的洗澡、早饭与问话。
只不过这一次我跟姚逸说,因为长年打抑制剂带来的副作用,我的发情期频率比正常的omega要高,大概一个月要经历两次。
姚逸听着我的话点点头,没来由地,我突然觉得他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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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旧和姚逸暂时定下了留在这里的约定,晚上,我跟着他和大叔来到酒吧。
不知道姚逸是如何跟大叔解释我的存在,我总觉得大叔看我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怜悯的色彩。
酒吧的人依旧不多,我在吧台旁帮忙做些整理的工作。
只是,当康乃馨花香味的信息素靠近,那只漂亮的手把玫瑰酒推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没能回过神来。
那时候我才有一种实感,我原来真的回到了这里,而且也确实经历过眼前的一切。
上次就是眼前的这杯玫瑰酒,让我醉得一塌糊涂,狼狈地从藤川街落荒而逃。
我对面前的女alpha补上了欠下的那句“谢谢”,接过那杯酒来,看着玫瑰花瓣在酒水的浸泡下愈加膨胀,犹豫着要不要喝下去。
我透过门帘的缝隙,看见休息室内姚逸坐在笔记本电脑桌前的背影。
不知是否要感谢那些行动比思绪跑得快的瞬间,等我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拉开门帘,走了进去。
“外面有个alpha,额……”我有些生硬地开口,又做着无谓的停顿,试图观察他会不会露出些不一样的表情,“alpha姐姐请了我一杯酒。”
姚逸坐在椅子上,仰起头来看我。因为位置的缘故,他抬眼的时候,还有些微微地挑起眉毛。完全是一副等我继续说下去的模样。
我觉得他也许知道我想说什么,只是恶趣味地要我自己全部说完。原本打算观察他的反应,如今聚光灯全全落在我身上,不自在的滋味迟来地落下,咬咬牙,我继续说道:“我酒量不好……”
“你帮我喝掉好不好?”话说到最后,莫名带了点娇嗔的味道。
他嘴边的笑容没能很好地隐藏,没再逗弄我什么,只是说好,答应了我的请求。
明明没发生什么,我却感觉自己好像在无形的对决里败下一场,莫名有股说不上来的气憋在胸中,我大起胆子来,往他身边凑了凑,看清了笔记本电脑上的文字——是实习相关的内容。
我明知故问:“在准备什么?”
姚逸说得很轻松:“过段时间要去邻市实习。”
我愣了下,没想到这么简单就会得到回应。
……有些事情,也许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其实挑明了会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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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酒的姚逸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我试图从他脸上寻找一点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最终也以失败告终。也是,本来信息素味道就是酒的人,又怎么会醉酒呢?
不过喝过酒的姚逸不能开车,我们一起走在藤川街回家的路上。
清凉的晚风吹在脸上,带给我久违的清醒感,我尝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