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薄荷糖被他安静的含在嘴里,好像在品尝索然无味的东西。
姜西看着陈鹤予,他闷声不说话,以为自己太突然吓到了他,亦或是擅自主张太早和爸爸说了他的事情…好像是有点着急,只知道他祖籍上海,他的爸爸目前定居加拿大,还不知道他在国内的还有哪些亲人,是不是和他家人先见个面比较好?
还是,她这么突然提到结婚,他害怕了?觉得太早?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确实吓到了,前一秒他还在考虑走和留,走的话,要走多久。
陈鹤予抬手摸摸她的头,竟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有什么动作。
Kirkman是陈鹤予的主治医生,是全球最知名的Jing神科专家之一,也是蒲利江唯一信任的医生伙伴。
Kirkman从一开始就说陈鹤予迟迟不好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自身缺少一个Jing神支柱,母亲离世让他这么多年的信仰崩塌,他缺少支撑他走出这片黑暗的一个物,或是一个人。所以,当陈鹤予告知蒲利江他曾经在艺术馆尝试关灯十五分钟没有吐过之后,蒲利江从未有过的兴奋,以为看到了希望,那片希望来自于姜西。
跨国时差,蒲利江终于和Kirkman通上了一通电话,最后电话的结论,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如果趁着这点进步开始治疗,他最终痊愈的结果非常理想。但如果他依然拒绝治疗,那么下一次的发病绝对会危及生命。
他的生理反应表现就是呕吐,吐出来了才能好过,吐不出来呢?
难受,恶心,生理和Jing神上的双重折磨。
“太快了,你父母会以为我不靠谱,就花了几个月时间就把他们的宝贝女儿骗到手,还要结婚。”
陈鹤予弯唇勉强一笑,看上去没多少开心。
姜西有那么点失望,宽慰他:“当然不会,是我追你的。”
陈鹤予嚼碎嘴里那颗糖,冰凉的甜味逐渐让他回神,他张嘴刚想说点什么,这时,棚里有个人跑出来找姜西,说泽泽醒了,醒来就哭,崔栩仟正在拍摄顾不上泽泽,崔栩仟的助理拜托他过来找姜西过去。
陈鹤予忽然牵住了姜西的右手,细细的手指握在手心,姜西回头看了陈鹤予一眼,眉梢一挑,“怎么了?泽泽既然醒了,我们一起回去吧,你在门口等等我。”
“嗯。”
姜西用左手拍拍陈鹤予的手背,右手的指尖从他手里抽出来,陈鹤予的心里瞬间落空,万物都在下坠,他看着姜西小跑离开的方向,好像看见她进入了一个没有光的黑洞,一时之间,他双眼迷离,忍不住阖眼缓,等再睁眼的时候,影棚门口的工作人员来来回回走,已经看不见那抹紫色影子。
五分钟后,陈鹤予在门口大厅接到姜西的电话。
“泽泽要留在这里和小仟一起吃过饭再走,小仟还在拍东西,恐怕还要一会儿,你先回去吧,回酒店了我来找你。”
“路上小心。”
崔栩仟拍到七点才结束这一场的进度,演职员休息吃饭,期间姜西心神不宁,场务给姜西送盒饭的时候,她茫茫然接过手,一时没打开。
崔栩仟和泽泽面对面坐在一起,见姜西捧着饭盒放在腿上没动,崔栩仟提醒她,叫了声“嫂子”,姜西疑惑投去眼神,崔栩仟问她,“你怎么不吃饭啊?”
姜西哦了声,才开始手上有动作。
盒饭的密封信性好,盒饭盖紧密贴合在盒子上,她坐在演员休息区的椅子上,使了劲儿在掰盖子,却怎么也掰不开。
崔栩仟觉得她不对劲,手有气无力的,人站起来说,“嫂子,给我我来吧。”
“啪嗒”一声,姜西终于打开了盖子,只是用力过猛,饭和菜全部倾倒在她的牛仔裤上。
崔栩仟的助理就坐在姜西对面,忍不住“嘶”一声,狂扯纸巾递给姜西擦裤子。
姜西道歉,“不好意思,浪费大家一份饭了。”
崔栩仟人还站着,也扯了大把纸巾递给她,“没事儿,盒饭只多不少,我再让人给你拿一份。”
崔栩仟的助理起身去给姜西拿饭了。
姜西去卫生间洗了个手,挤墙上的洗手ye好好搓了一遍,牛仔裤上只有大腿上有污渍,除此之外,她慌乱站起来的时候饭菜掉到脚上,帆布鞋也脏了。
姜西不爱洗这种东西,抽了张纸把手擦干,摸出手机搜这附近的洗衣店。
回到摄影棚的时候崔栩仟已经吃完了饭,重新投入拍摄了。他吃的不多,蔬菜吃光了,米饭几乎没动,对比泽泽吃的,居然还是泽泽吃的比较多。
心里感叹了句艺人保持身材真不容易,姜西朝泽泽伸出手,“这下可以跟我回去了吧,妈妈发消息在问我了,她一直等你回去呢。”
蘑菇头泽泽笑眯眯的抿唇笑,朝姜西张开双手。
姜西惊讶:“要抱啊?”
崔栩仟的助理说:“小仟陪他的时候几乎没让他脚落过地。”
泽泽挺轻的,姜西一把抱起泽泽,泽泽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