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远第二天醒来发现纪兰芝没睡在他怀里就觉得大事不妙。
他昨晚原本收拾好了躺在被窝里,准备一边看书一边等着纪兰芝回来,谁知道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醒来时怀里只有一本薄薄的书册。
院子里传来李若水的声音。
“这都日上三竿了,怎么一个起床的都没有?还吃不吃早饭了?”
苏宁远心里一惊,立刻胡乱套上衣服跑了出去。
“爹爹!”
他有些慌乱地叫住了要往李照房里去的李若水,发觉自己声音颤抖,又立刻清了清嗓子。
李若水被他叫停了脚步,见他披头散发的,便忍着笑过来帮他理了理,“怎么就你自己起来?兰芝那个小兔崽子还没醒?”
他嘴角挂着暧昧的笑意,苏宁远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心虚地垂下了眼。
“爹爹,我们几个昨天晚上凑在一起喝了几杯,这才睡过头了,我去喊醒他们便是,您快回去吧,不必等我们吃饭……”
“哈哈,年轻人就是好啊,这么容易就打成一片了?”
李若水满意地笑了,刚想转身去餐桌上等他们,谁知一声惊叫却猛地从李照的房里传出来。
“这不是兰芝的声音吗?”
他耳朵一动,敏锐地感觉出了不对,在苏宁远阻拦之前就跑过去一把推开了李照的房门
一个光裸的后背首先映入眼帘,他抬眼往床上看去,猝不及防地对上了纪兰芝惊恐的目光,拳头瞬间握得咯吱咯吱响。
被纪兰芝踹到地上的李照转头向门口看去,虽然李若水逆光站着,让人看不清表情,但是从他僵硬的身姿和紧握的拳头看来,他的心情一定不会好。
“舅,舅舅……”
李照吓得一哆嗦,立刻连滚带爬地跑到床上,掀起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他不掀还好,一掀就掀过了头,将原本缩在被子里连头都不敢露出来的平安和喜乐完全暴露。
看着他俩白嫩胸膛上的红印子,李若水一口气哽在胸口,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头点了点床上那几颗欠抽的小脑袋。
“一。”
“二。”
“三。”
“四。”
他气得跺脚,“你们……昨天晚上……你们四个一起???”
“呜……呜呜……”
喜乐的胆子最小,他一见到这种场面都快吓死了,拼命捂住自己的屁股往被子里缩,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李若水见他如此委屈,心里也不忍起来。
看这情状,指不定是纪兰芝那个兔崽子昨晚上喝醉了酒,把人家主仆三人都给糟蹋了!
他又转头怒瞪向纪兰芝,见他死绷着一张脸不肯出声,就越发觉得他不知悔改。
“纪兰芝!”
他忍无可忍地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挥手就要往床上劈。
“爹爹!”
苏宁远刚刚暗中赶走几个看热闹的小丫鬟,就见李若水竟然拔剑要砍自己的亲儿子,又忙不迭地跑回来阻拦,“您就这么一个儿子,冷静啊!”
“他做出这种事,你还让我冷静?”李若水难以置信,“不冷静的不该是你吗?”
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纪兰芝,质问道,“我给你明媒正娶的老婆你放在屋里不管,竟然跑到这里来非礼你表哥,连平安和喜乐都不放过!纪兰芝,你心里还有没有点礼义廉耻了?”
他气得身上都出了汗,骂完一通后却见纪兰芝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他一脸费解,“你哭什么?我误会你了?”
纪兰芝一边哭一边摇头。
你没有误会我,你怎么会误会呢。
我们四个衣衫不整地躺在这儿,你能觉得是我糟蹋了他们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要是让你知道被糟蹋的人是我,这日子也都别过了,大家一起毁灭吧……
于是他打落牙齿和血吞,勇敢地承认了错误,“没有,是我一时糊涂,是我酒后乱性,我错了!”
苏宁远:“……”
李照:“……”
平安:“……”
喜乐:“……”
男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李若水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手中的剑举起又放下,最终在苏宁远的劝说下扔了武器,指着纪兰芝斥道:“我去你房里等你,给你一盏茶的时间,马上收拾好了滚来见我!”
房门被重重地甩上,五个人在李照房里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纪兰芝又委屈又心虚地看着苏宁远,看得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叹了口气,“我去给你打盆热水,先凑合擦一擦吧。”
死活缩在被子里不出来,用脚趾头想想也该知道身上被弄成什么样子了。
“我去给你拿件我的衣服穿吧……”
李照自己穿上了衣服,看着纪兰芝被撕成破布条的裤子,也心虚地跑到柜子里去找衣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