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能源队一窝人挨挨挤挤、吵吵闹闹地进了火锅店。
包厢里思林云放下了手机,简洁道:“首胜!”
李晔旸脸色稍红,微醺的她快速接过话题:“深海鲨鱼队刚才打赢花城号角队,拿下赛季首胜了。”
“三比二赢下来的。”Wiz喝了一点酒,含含糊糊地说着。
徐时冶将一小杯果酒饮尽,脑海中浮现出深海鲨鱼队战败后不甘的眼神,都是值得尊敬的对手。
江城的九宫格里黄喉起起伏伏,几双筷子迫不及待地伸了进去,毛肚和鸭肠被烫卷后塞入碗里,沾满了料再送入嘴里。
李晔旸红扑扑的脸蛋上写着“满意”两字,顺手跟青泽干杯:“还是咱们Mvp靠谱,这家很难约的。”
两桌拼在一起,红的红、白的白,牛油的香味随着新鲜辣椒的回甘一同溢出,坐红锅的双辅见徐时冶一直从红艳艳的锅里捞rou吃,不免有些紧张,盯住他的嘴唇看。
嘴巴没辣肿,李晔旸和青泽对视一眼,朝他投来一种锦城人和江城人特有的认可视线。
回了酒店,青泽还不够尽兴,取了冰柜里的酒来喝。
徐时冶瞧上去带着一股醉意,他一把夺过酒瓶,猛然喝了一大口,被辣得呛出眼泪。然而未成年抱着酒瓶不撒手,他低声嘟囔道:“好喝。”
“你喝吗?”徐时冶讶道,“你怎么不说话?”
高脚杯静静地放在露台的小桌上,被夺走酒瓶的青泽双手空空如也,看着眼前的小酒鬼无奈道:“小祖宗,别喝了。”
青泽试图把酒瓶拿回来,徐时冶便警惕地抱着酒瓶退后一步,眼里泪花闪烁,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徐时冶不仅抢酒喝,还要搂着青泽的肩膀追问:“你怎么不喝了?你陪我喝点好不好?”
青泽真要去拿酒瓶了,他又立刻变脸,瑟瑟发抖地蹲在墙角,仿佛一只受惊的小仓鼠。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为什么不陪我喝酒?”徐时冶双颊透着浅浅的赤色,用那对无可挑剔的眼眸乖乖地望着青泽。
青泽心想玉林西路的小酒馆也没有这么恐怖的酒鬼啊。
不堪其扰的成年人躲进衣帽间换了一身兽装,试探着坐到徐时冶的身旁。
徐时冶兴高采烈地放下酒瓶,主动抱住了青泽。
老虎的尾巴被徐时冶一把抓在手里,轻轻拽了下。
“别拽别拽。小祖宗手下留情!”青泽知道他是真的醉了,好声好气地劝着。
“让我摸一下好不好?”
“别,老虎肚子下面不是肚子啊我的小祖宗!”青泽制住他。
徐时冶帅气的面孔就在眼前,近得能看清楚每一根眉毛,抱怨道:“你怎么这么小气?”
“这不是小气的问题。”
“知道了,你烦我了,你根本不喜欢我了是不是?”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我懂了,你就是不喜欢我了。”
徐时冶折腾了好一阵子,又是摸又是抱又是亲的,最后把青泽扑倒在床,耍无赖似的,趴在兽装上睡着了。
青泽小心翼翼地脱掉兽装,在隐约的蝉鸣中把他抱到床头,在江声的咆哮中替他盖好被子,在隔绝了一切声音的卧室里同他说晚安。
月亮和锦城的一样圆,星星也和锦城一样寻觅不见踪迹。
夜幕仿佛只在徐时冶身上降临,它把青泽无情地抛弃在月光下,让这位刚获得Mvp的选手独自失眠。
换谁来都要失眠,徐时冶宛如一只黏人的nai猫,睡着睡着就埋着头拱进青泽怀里。
青泽黑着脸,后半夜憋屈地睡在了床脚凳上,心想自己上辈子真的造了孽。
徐时冶不仅拱进他怀里,还要把腿搭在他身上,那股木香一飘,吓得青泽连滚带爬地抓起小枕头下了床。
头痛欲裂的徐时冶睁开眼睛,他抬臂拉开窗帘,赤脚踏上露台的木板,清早的江城雾气氤氲,而青泽坐在躺椅上,双脚交叉搭在一张纯白的小桌上,枕着手臂悠闲地眺望远山。
徐时冶根本不记得昨晚的事:“起这么早啊?”
托小祖宗的福,一宿睡了俩小时的青泽保持微笑:“早啊。”
回程的高铁头等舱里青泽睡了一路,到基地撑着打了训练赛,再坚持陪徐时冶排了一把。
“睡了。”青泽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回到房间里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倒头就睡。
徐时冶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掌鼠标,毕竟是年轻,头疼缓解得快,练了会儿枪也就歇下了。
平常倒没怎么打量过青泽的睡颜,一起睡一起躺,月光照在脸上只有翻了身面对面才看得见,这时候徐时冶站在床边,目光落在青泽脸上,才觉得他都雅不可方物。
眉是画一样的,羽睫是织就的,眼窝和鼻梁是雕刻而成的,唇是上了漆的。
徐时冶望着青泽,自己慢慢看困了,疲倦地仰面躺倒,他阖上眼睛,凭着直觉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