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挨挨挤挤地走到了过山车项目口,Gml主动请缨要当摄像师,指挥着一帮人喊茄子,又坏笑着让大家对着镜头比心。
李晔旸一语道破:“这是你们的任务吧?”
场面安静了一秒,八人哄然大笑。
青泽一脸无奈地走向摩天轮:“散了散了,没意思。”
徐时冶偷偷放下背在身后比了心的双手,张望着跟上了青泽的步伐。
“等……”徐时冶欲言又止,只急急地发出了一个音节便断在了喉咙里。
青泽倏然转身,站在原地等他,及肩的长发在空中飞扬、落下,如同舞女飘荡的霓裳。
徐时冶眨了眨眼,紧接着呆了一呆,快步朝他走了过去。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心底一团乱麻,纠缠的线条虚虚实实,使得他难以窥见自己的真心。
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鸟遇到了一只顺眼的鲸,扑动着翅膀,小心翼翼地踩在鲸背上。
青泽坐在摩天轮的车厢里,朝他伸出了手,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窗,搭在青泽的发尾,呈现出温暖的橘色,脸上罩一层金灿灿的描边,勾勒出由黄金比例落成的轮廓。
徐时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映了光,是摘了夕阳的余光的、波光粼粼的、海水一般的模样。英俊的面庞被照得像是在发光,双眸被浸成琥珀色,闪闪的,一如他在赛场上专注的神情。
持着麦克雷左轮自信而激进的Vixerunet,却无法保持这幅模样在场外生活。
他错身而过,强行忽略那只伸出的手。徐时冶连在摩天轮车厢里和队友对坐都四肢僵硬,惶惶不安,很怕被青泽就此责问。
青泽像是察觉不到紧张的气氛一般,自然地转移话题:“你的任务是?”
“牵手。”不说这个还好,一提到这个,徐时冶就觉得阳光好刺眼,仿佛势要把他的rou体穿透,扎碎,再晾晒开来。刚刚自己分明拒绝了别人的好意啊……现在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青泽闻言,却再次朝他伸出手,那是一只独属于电竞选手的、修长而灵活的、毫无芥蒂地摊开的手。
这一次徐时冶没有抗拒,屏着呼吸将自己的手掌轻轻放了上去。
手指犹豫地扣住青泽的手掌,然后心虚地松开,最后触电般地缩回。
“谢谢。你的任务呢?”他真心地道谢。
青泽想了想说:“不重要。”任务并不重要,但如果是你的任务,那就是重要的。
没有了摄像机的跟随,两人都轻松了很多。徐时冶甚至生出一种荒谬的念头——假如能够再牵一次手就好了。
摩天轮缓缓下降,车厢在空中的轨迹是一个圈,他们之间灼热的空气却没有归零。
摄像机拍到了刚出鬼屋惊魂未定的Wiz;拍到了在大摆锤上哈哈大笑的李晔旸;拍到了过山车上咬着牙的思林云;拍到了从摩天轮上下来肩并肩的徐时冶和青泽。
归队途中,青泽突然冷不丁说了一句:“你似乎很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了。”
徐时冶一怔,之前假装的开心好像被这人看穿了……
青泽望着他的反应,脚步微滞,原来他真是装的。
那些一闪而逝的笑容,都是徐时冶刻意扬起的嘴角。为了最终的胜利,他不得不如此。和谐的团队氛围有利于赢得比赛,不是吗?
半晌,青泽慢慢地说:“晚上我想开灯跟你聊聊,可以吗?”
徐时冶没有吭声,仅仅是点了一下头。
房间的窗帘被拉开,朦胧的月光仿佛是一盏审讯用的强光灯,对准了徐时冶脆弱的双眼,照得他不敢直视前方。
青泽轻碰开关,将奢华的吊灯打开,屋内登时亮得让徐时冶心里一惊。
他想说的话都被明晃晃的灯光噎回去了一截。
青泽没有质问他,而是先来了一段无厘头的陈述,就像平日里转移话题那样:“府南河上有一座桥,灯火辉煌,夜间绚烂的倒影很好看。但是在以前,府南河里映的可是漫天的繁星。见不到固然有些可惜,但不是非它不可。我很喜欢,不管河里装的是大桥的倒影还是星星的光彩,我都很喜欢。”
徐时冶好像听懂了一点,老老实实地说:“我不太懂。”
青泽这才进入正题:“也不用勉强笑,毕竟Wiz的冷笑话真的很烂。”
徐时冶反而觉得这句话很好笑,一时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开心不起来。”
他把手掌往下压:“欢乐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徐时冶承认,自己心里压着一块巨石,能开心才是奇迹。
“你好像在被什么东西恐吓、追赶,有时候吃饭都急匆匆的,我能知道那是什么吗?”青泽细心地观察他的脸色,“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你可以自己写出来给自己看,然后烧掉。”
徐时冶呆呆地坐着,不知道该如何讲述,好一会儿,他诚实地告诉青泽:“我白天很好,是因为忙碌起来就忘记了压力,晚上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