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传出来了微弱的回音。孟蜀像是受惊的猫咪,头突然间蹿出来有些惊恐的看着祝赤,“我也听到了。”
“有人在跟着我们。”
“有人在跟着我们。”
“有人在跟着我们。”
“……”
她话音刚落,层层叠叠的回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孟蜀像是炸了毛的猫,“回音怎么会传这么多层?”她抬头,上面如同玻璃穹顶像是凝结的水珠,她从祝赤的怀里出来,定睛看了看脸上的神色又恢复了往常的淡定:“我们没有,走回头路,头顶的纹理不一样。你听,没有声音了。”
孟蜀大声的喊:“有人吗?”
“有人吗?”
“有人吗?”
“有人吗?”
孟蜀小声的说道:“咱们动,咱们才会动。”
“跑!”
孟蜀拽着祝赤飞一般的开始往前冲,冲到两个人身影模糊,有人紧追在后,步履一致。姑娘猛然回头又退过去,脚步杂乱似乎后面的人也在疯狂的后退。
祝赤站住脚步,他突然晃过神来,这也许就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又或者说水晶折射着生长,孟蜀和祝赤同样被投射着了相同步伐,他们并不是在跟着自己,而是他们就是上一秒的自己,两人处于一个折射的镜像迷宫之中!
突然间,墙体开始断断续续的剥落,象是雪花一样散成了小小的落在向人身旁。孟蜀眼急手快,长鞭旋转幻化为一个巨大的紫色盾牌,跌落下来的巨大晶体顷刻之间化为了粉末。
甬道两旁突然间变得空虚,孟蜀抬头,自己似乎站在一个摇摇欲坠的独木桥上,脚下原先的土地簌簌落下蝶入暗流涌动的冥海深处的江河之中。她回头看,竟然背后也有孟蜀和祝赤茫然失措的影子,瞬间又转瞬消失了。孟蜀的小腿始终没有如何,似乎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在吮吸着她的血ye,小腿麻痹。
“你来了……”
深处有一个矮小的人影,他虔诚的跪在地上,身上沟壑纵横的皮rou像是黄土沙漠,眼神浑浊,身形佝偻,像是一个小小的rou色怪物。那人诡异地笑着,“我等你好久了。”
“你是谁?”
孟蜀站住了脚步。
祝赤眼疾手快解开了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丝绸衬衣,套在了孟蜀的黑色泳衣外面。
“我是你最虔诚的仆人,我的王。”那人眼中突然明亮起来,像是等待了千年终于等候到了女神降临,解救深受苦难的人们一样。寒冷的灯光照亮整个空荡荡的洞xue,墙壁之上是嵌入山体的雕梁画栋,洁白的像是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天堂城堡,尖锐的屋顶和细致贝壳的阳台,上面开满了五彩斑斓的水晶。房屋从脚下的深渊一直延伸到穹顶之上,Jing美建筑却没有人烟,似乎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皇家宫殿,一处无人居住的避难所。
“王?”孟蜀迈步向前,“你说谁是?”
“我等你五千年了。”
孟蜀自然不可置信的笑了笑,“你是谁?”
那人愣了愣,他的姓名早已经湮没在了幽暗的冥海之中。他曾经是一个昆仑的神人,为了追踪清漪鼎的下落来到了深不见底的冥海,避开鲛人的攻击,来到浩浩荡荡的水晶宫殿,那里埋葬着存活在这里古老的人们。他被清漪鼎瑰丽旖旎的光芒所折服,拜倒在欲望之下,据说拥有了清漪鼎便是拥有了可以预测未来的能力,但是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驱使,无法让清漪鼎产生一丝一毫的动静。
那人四角脚爬,像是一只枯瘦的豺狗,嘴里流着口水从Yin影中走出来。
獐头鼠目,一分像人,九分如鬼。
祝赤自然而然地挡在孟蜀前面。
那人笑了笑,抬起手臂对她挥了挥,“您跟我来。”他躬着屁股,一蹦一跳的顺着岩石往上爬,最后钻到了一个小小的Jing雕细琢的洞xue之中。孟蜀一个跨步跟上,衬衣飘扬,姑娘骨rou君亭的腿在光芒下闪闪发光。两人一同跃上洞口,那人点亮了一直黑色的蜡烛一声不哼的走在前方。“我们去哪里?”
“咯咯咯。”那人笑着,穿过洁白的走廊,孟蜀的影子落在镜面上,这里的时间与世界截然不同,似乎镜子里的自己总是慢了几秒,拖拖娓娓还带着絮的动作。好似雪花堆砌的墙壁透着盈盈的绿光,那人走走停停终于站在了一个空旷的银白色广场上,周围一圈一圈的空挡椅子象是罗马斗兽场的观看席,一束光从中间的台柱子升起,那里本该有什么东西拜访令人崇拜,但是却什么都没有。
“清漪鼎在何处?”
“我的王,这就是清漪鼎。”
“你为何叫我王?”
“因为……”他抬头仰望天空,那里挂着两幅巨大的彩色壁画,一男一女,皆是三四十岁的样子,上面的人物穿着红色绒布镶金边的朝服,头上的镂空王冠是上是蓝宝石拼凑的五瓣花,周围闪闪发光的钻石,女人把紫粉色的晶石点缀缠绕在发髻上,优雅,端庄。男人成熟淡定,有一双迷人的眼睛,是冷湖蓝色,如同女人王冠上的宝石,像是刚刚解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