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佑机身上的伤口迅速融合,他的眼白渐渐消失,嘴角狂妄而轻蔑的笑。腾空而起,火焰雄浑,他此刻体内的妖力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积累了一千年,一朝喷发,毁天灭地。瞬时间电闪雷鸣,青蟒与海怪交缠在一起,闪电之下天空瞬间映射交战的影子。肖佑机微微发力,那破散的尸身掺杂着他的妖力竟然完好的组合在一起,像行尸走rou一般朝着海怪呼喊着冲杀过去。
白萱歌惊呆了,她眼中的男人十分陌生。遮天蔽日,摧枯拉朽的妖力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从肖佑机的身旁激射向挣扎的海怪。青蟒用身体层层缠绕着巨大的海怪,哀嚎的声音象是昆仑山上的钟声。
男人的身上凝结了庞大的气势,天空忽明忽暗。青蟒一口咬在了海怪头顶,倏然两个血红冒出腥臭的黑色ye体,泥浆一般浇铸在了祭台之上,所及之处,寸寸腐烂。肖佑机一甩长袍,旋转飞起,风声呼啸,顷刻之间青蟒化作寒剑,落在他的掌心。一个挺剑,直插海怪的心脏,须臾之间,万物寂静,海怪颓然。
它连连惨叫,迅速化为一滩浓稠的血水落入滔天的海浪之中。
遍地残骸,白萱歌呆呆地看着他。
男人背对着他,脸上因为神格与妖格的相互抵抗,长出来了狰狞的青色骇人纹路。他低着头,淡淡地看着脚下的的一切。
“佑机!”
“别过来。”
他轻轻的抚摸上自己的脸,“我怕吓到你。”
白萱歌哪里顾得了这些,这个男人为了救自己连神格都不要了,她哭着跑来伸手抱住了肖佑机的后腰,“我不管,你是神,是妖,我都不介意。”
一滴滴滚烫落在她的手腕上。
她借着火光一看,都是猩红的鲜血。
肖佑机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双眼痛苦的紧闭,便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了姑娘身上。白萱歌搂着他,哭喊着期待有人听见。
突然间,天光一闪,天神降临。
第一百二十章:肖佑机之死
海岛的上空云开雾散,一瞬温暖的光束从天空中缓缓落下,照亮惊魂未定的白萱歌。她头发上黏黏稠稠的沾满鲜血,衣服皱皱巴巴,跌坐在地上眼底通红的大喊救命。周围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冲散了满地疮痍。
“父亲!”
“父亲救我!”
她看到了那个最为熟悉的身影,身上淡淡的金光让她感觉到温暖,“父亲,父亲救救我们!”
但是上宁尊神看到女儿如此模样却一改往日的关切,他的怒火在心中压抑了多时,像是濒临崩塌的雪山,只有你轻轻吹一口气便可以瞬间摧毁一切。他落在女儿身旁,轻轻抚摸着姑娘的额头,“你在也不要出昆仑了。”
白萱歌根本不管父亲说了什么,“爹……爹,肖佑机他……你救救他!”
上宁尊神看着几乎没有呼吸的男人,他的手臂上,胸口,脸上都是一道道的伤痕,皮开rou绽,心伤旧伤。他哼了一声,突然拿起一把剑,直直的插向男人的胸膛。肖佑机不自觉地吐出了一口鲜血,又昏死过去,他似乎已经全然感觉不到了疼痛。
白萱歌这个大眼睛大吼:“你做什么!”
“叛徒!”
“父亲!”
“他是个叛徒!”
白萱歌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不可置信地说:“父亲你说什么呢?”
“碎片呢?”
白萱歌想了一下,刚才肖佑机要给她,但是自己还没来得及接过就又被推开了好远。他摸索着肖佑机身上,终于在空荡荡的怀中遵照到了碎片。她颤抖着手递给父亲,“在这里。”
“果然在他身上。”上宁尊神冷哼,他陌生的面孔让白萱歌不禁怀疑站在眼前的不是自己朝夕相处的父亲。男人猛地拉起自己女儿,“走,回昆仑。”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肖佑机,那眼神如同蔑视蝼蚁一般,他紧紧的锢着自己女儿,白萱歌在父亲的身旁不断狰狞,“父亲你做什么!”
“果然……果然肖佑机是要带走碎片的,幸好我给这看守的海怪注入了那一点点神力,要不然怎么能让他轻易过关。”上宁尊神撇着嘴角,他终于清楚了心头大患,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早就看出来肖佑机背地里瞒着自己攒齐碎片,他在肖佑机寝殿内的密室之中寻找到了多个闪闪发光的碎片。此次排他前来无非就是用别人的手除掉自己这个rou中刺。原本女儿喜欢他,他下不去手一直如鲠在喉,但是如今借着他东窗事发的事由,便可以轻易的铲除他。
他死定了,千年之前把他妖格改为神格之时,上宁尊神就偷偷动过手脚,让他体内的妖力和残存的身体会相互抗衡,愈演愈烈。他瞧着肖佑机脸上青色的痕迹,感受着空气中迸发的妖力,想必这就是体内残存的最后一点生命力吧。
相互抗衡,直到命尽的最后一刻都会痛苦。
他很满意。
就让他在不见天日的海岛慢慢等死吧。
白萱歌扭动着身体,“你放开我!”
“女儿,